这几日花店生意不错,又刚做完一个大单子,再加之瞧了柳北晔的热闹,乔冬阳的心情很好。他小时候有很多朋友、跟班,但是后来家里没落了,他瘫了,他又跟着哥哥来上海,整日在卧室、病房中,他就再也没了朋友。
后来好不容易交上柳南昀这个朋友,他很珍惜。
而他运气好,家里最破落的时候,除了乔熠宵,也没人欺负过他。就连乔熠宵打他骂他,也是他咎由自取的,他不怪他哥。可以说,二十一年来,柳北晔是唯一一个莫名其妙骂他的人,还骂得那样难听。
所以他特别讨厌柳北晔!
他和柳南昀再好,他也会讨厌这个神经病哥哥!
见到柳南昀无Jing打采的模样,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不再去想那个神经病哥哥。他起身道:“你等着,对面nai茶店的nai茶可好喝了,我去给你买一杯,你要喝什么味道的?”
柳南昀低声道:“随便吧。”
乔冬阳知道他心情不可能这么快便好起来,点点头没再问。他从花桶里抽了几支小情歌,往对面走去。
很快,他便带着两杯nai茶回来了,插好吸管后,他递给他一杯:“喝吧,我喜欢吃波霸,你喜欢吗?我给你的也加了。”
柳南昀喝了几口,还是很无力,问他:“你昨天去干什么的?”
“昨天婚礼现场的花艺就是我布置的。”
柳南昀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赞道:“你好厉害啊。”
乔冬阳大方一笑,接受了朋友的赞美,又说道:“我不知道是你哥哥的婚礼。”
“唉,你不是不喜欢我哥嘛,我当时就没跟你说。其实我想邀请你去参加的,又怕你不高兴去,更怕你因为我硬生生地去了,却玩得不开心。”
“谢谢你啊。”乔冬阳听到他这番话,为好朋友关心自己而高兴,又有些羞愧,“我昨天在那里笑了,对不起……”
“唉,算了,我们家丢那么大一人,笑一笑也没什么。在场的人估计都想笑。”
“我没笑你们,笑你哥来着……”
“他当初骂你,你笑笑他也没什么。”
“……”乔冬阳想,不愧是他的好朋友,和他一样心大。
柳南昀今天就是来找他吐苦水的,他又吸了一大口nai茶,嚼着波霸,郁闷说道:“冬阳,你说这叫怎么一回事?结婚是她提的,结果她就这么把我哥撇下了,她考虑过我哥吗?我哥对她那么好,我对她也好啊!她怎么能这样呢?”
“你哥和她谈了很久了吗?”乔冬阳这时有些同情柳北晔了,是被那个老师耍了吗?
“没多久,一个月都不到。”
“……”
“但是我们认识很久了。她家是山里的,我哥那一年跟着我爷爷去他们那边做投资,她成绩好,被领导安排给我爷爷送花。我哥就随口问了几句,知道她优秀,却家贫,觉得很可惜,就资助她了。这么一资助,就资助了十三年。”
“十三年!!!”
“嗯,初中,高中,大学和研究生。她大学来上海念了之后,我正好在读高中,成绩不好,她每周都来给我补习英语。她真的很好的,从来不问我们多要钱,我哥要是多给她,她一定要退回来。一个月只要五百块,在上海,一个月五百够干什么啊?而且等她读研之后,她就自己打工去了,经常给我买小礼物,还不愿意要我们的钱了。我哥说,赚钱不急在这一时,你安心读书毕业,我们资助你,也不是为了你的回报,只希望你有出息,过得好。她那天哭了好久啊。”
“听你这么说,凌霙老师人很好啊。”
“是真的很好啊!!我还有可能看走眼,可我哥不会看错人的。”
乔冬阳心想,算了吧!那个神经病当初是怎么骂他们的,这人明显就是太自我,不过他也没有打断柳南昀的话,只是继续听他说。
“她研究生毕业后,没靠我哥,自己考去做高中老师了,还是外国语学校,真的很优秀。我一直拿她当姐姐的。前阵子,猛地听说她跟我哥在一起了,我是挺高兴的,可是高兴之余,也有些担忧。她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要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才在一起?”
“兴许是之前忙着上学,没有时间谈恋爱呢?又或者是,他们那个时候还没有明白彼此的心意?”
“我哥当我是小孩子,有些事不爱告诉我,我也没法问,问她嘛,也不好意思问。等到听说她怀孕了,要办婚礼了,我这心里就更不踏实了,这也太赶了吧?就算怀孕了,拖到天暖和了再结婚又怎么样?反正都是自家人啊,怀孕了大家反而更高兴,又不会因为这个说什么难听的话。”
乔冬阳点头:“是有些奇怪哦。”
“然后昨天你也看到了,那孩子估计都不是我哥的。我也不知道我哥到底知情不知情,更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这事情,你跟在后面着急也没有用。你哥哥那样的性格,不愿意告诉你的事,是永远不会告诉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