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才能解开。
而在那之前——
盛夏的风刮过教堂顶部, 扬起颜色鲜艳的旗子, 无数白鸽腾空而起, 蔚蓝如洗的天穹下, 人们载歌载舞。
一年一度的“洛桑节”马上就要到了。
洛桑节的由来已有上千年,当年前朝国力贫弱,大军压境,千万铁骑隆隆,声声催骨折——
洛德里加彼时不过十三岁的孩童,不知在哪个角落沉浮。帝都仅剩三十万兵力,皇帝早已不知去向。
在那个凄风苦雨的傍晚,军人沉默地列队穿过人们的视线。
身后已是帝都, 他们无路可退。
【这是我的命运】
手持皇帝权杖的大皇子站了出来——帝国上下三百二十七个皇子, 只有他站了出来。脸色苍白, 身形伶仃,一如风雨飘摇的帝国。
【我虚度一百余年光Yin,受先辈荫庇,得子民敬拜,而今终于有了用处】
皇子便率着这三十万残兵, 迎上了城外七十万大军。
一夜刀光火影未熄灭,那个伶仃却坚定的身影很快被淹没在人chao中。
有人看到了皇子最后的模样,无数箭矢插满了他的背,他倚靠着旗帜,最后也是站着的。
这场战役被后来的人成为洛桑之战,史学家评论它为帝国覆灭前发出的最后一声哀鸣——但它的确给了敌国很大的打击,以至于无法马上吞下这硕大的土地,反而给了后来的洛德里加一丝机会。
为了表示对这场战役的尊敬,对那位大皇子的尊敬,洛德里加将每年的六月二十八设为洛桑节,每一年的今天,帝国的大皇子都要绕着当年的战场巡游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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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好累。”
周小悉摊到在地上,咕哝着说:“再也不会爱了。”
每年的洛桑节都是民众们狂欢的日子,他们可以看到——甚至近距离接触到平时只出现在电视上的皇族们,但这背后的安保工作,却是198部队每个成员心中的重担。
一不小心皇子们哪里磕了碰了,他们会被吊起来打的!
秦简之摸了摸鼻子,他初入198部队,基本上还未度过考核期,这种大事上面不会放心交到他的手里——他依旧可以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视机前观赏各种表演。
严景则不同,他身为198的团长,各个事情都要经过他的手,一点马虎不得。
军营里人不多——应该说少得可怜,总共二十人不到,但这二十人穿梭来往,看起来倒很是热闹。
他们每个都是Jing英里的Jing英,负责的都是最关键的节点。
李观眠和秦简之两个人托着腮,坐在那“魔方”的楼顶上,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秦简之,我有点儿想不通。”
秦简之凉凉地说:“怎么了?”
“你说那个南齐——我好歹算是救了他吧,但你看看,你看看,”李观眠撩开袖子,秦简之探头一看,顿时倒抽了一口气。
在李观眠的手上,密密麻麻地遍布着一团一团白色的蛆虫,几乎叫人吐出来。
秦简之闭着眼往旁边挪:“算我求你,离我远点儿谢谢。”
“不不不,这都是假的,”李观眠硬扯住秦简之,把胳膊往他脸上凑,“你仔细看看。”
“……”
秦简之忍住腹中的翻涌,定睛看去,这一看才发现,这蛆虫竟然都是画上去的,只不过因为太过逼真,几乎要动起来了一样。
“你能不能洗洗?”
“我倒是想洗,”李观眠冷哼了一声,“胳膊都给洗秃噜皮了,一点儿没褪色——你说南齐这人怎么能这么幼稚啊!”
“难怪你看起来干净了不少。”秦简之若有所思道。
“……”李观眠恼羞成怒:“我平时也不脏好吗!”
秦简之又往后挪了挪,“在你彻底解决掉那些东西前,请远离我的视线。”
你大爷的!
李观眠朝他比了个中指,没好气地跳下了房顶。
秦简之抬头望了望天,微风吹起他的衣领,凉丝丝的很是舒服。
黑色的绳子在他颈项间若隐若现,那绳子穿着大帝的戒指——这东西毕竟不能摆出给别人看。
实际上,他心中一直有些忧虑。
在博士的记忆里还有些看不清的东西,他勉强能看到许多的玻璃瓶模样的东西,但若是更想要仔细看,那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感觉那些东西很重要,但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只好放弃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秦简之从自己的思绪中浮出来,他回头一看,正是严景。
“你事情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严景揉了揉眉头,“每年的流程都差不多,细节注意一下就够了。”
秦简之躺下来,严景就低头看他。
迎着阳光,严景整个人都渡上了一层金边,秦简之听到他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