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第二只劣,即使是在春季来临食物充沛的时节,也只有母劣会短暂进入另一只公劣的领地,□□后就马上离开。
尖利的爪牙让它们能瞬间刺破犀牛厚厚的皮肤,强健的四肢使它们得以追上以速度著称的羚羊,它们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草原上天生的王者。
如此近距离地对上一只劣,对心脏实在是一种负担。即使在电视上看过无数次劣的模样,但当那双晶黄的眸子看向你,那冰冷的,残酷的目光仿佛近在咫尺的枪口,你清楚地知道——自己是猎物,而它才是猎人。
“这可真不是开玩笑的。”李观眠扯扯嘴角,笑得有点勉强:“严团长,我能杀了它吗?”
房间的高处有一个突出的台子,严景正坐在上面,他笑眯眯地说:“我从动物园里租来的,每年的租金是三百万。”
言下之意当然是不能。
这就更加难办了,严景让他们驯服这只劣,但劣哪里是那么好驯服的?正面对上劣,没有武器只有死路一条。
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舔过,它甩了甩尾巴,微微俯下身低吼,喉咙里是低低的呼噜声。李观眠和秦简之对视了一眼,两人慢慢朝两边分散开。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汗:“好吧好吧要不是秦简之也在这里,我就真的要以为你想我死了——小心,它过来了!”
最后劣选择了李观眠,房间虽然很大,但十几米的距离对劣来说近在咫尺,几乎是一瞬间,那长长的利爪就擦过了李观眠的腰侧。
“……这也太快了!”
贴在墙上的李观眠有点崩溃,他现在如同一只壁虎一般贴在墙壁上,进退不得。
“原来还能这么用?”严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样子说:“我们仓库里有专门的壁虎服,不过没你们这么方便。”
秦简之敏捷地攀上墙,居高临下地看着在下面来回打转的劣,劣虽然能攀树,但这么笔直光滑的墙壁显然是爬不上来的。
“你驯过马吗?”他问李观眠。
“没有谢谢,我连狗都没驯过,”李观眠破罐子破摔,“从来只有我吓它们的份儿,今天终于涨了见识。”
“跳下去骑到它身上,别被甩下来就行了。”
“跳下去,骑上它,驯服他——听起来可真是好主意。”李观眠皮笑rou不笑地说,“希望在那之前我不会被抓到。”
他向来是个行动派,仅仅半分钟后,他就松开了手。
落点极为Jing准,李观眠避开了劣的牙齿,抓住了它脖颈上的毛。
那只劣被李观眠一撞险些扑到地上去,似乎从来没人这么做过,它几乎是楞了一下,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严团长!我的命应该还不止几百万,你可千万看好了!”李观眠咬着牙紧紧趴在劣的身上,他要付出全部努力才不会被甩下去。劣的身体比马要小得多,动作也灵活得多,原理虽说一样,但难度却高了不少。
“我不保证意外的发生,”严景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李观眠挣扎,他又扭过头对秦简之说,“我以为你会先下去的。”
“嘘……”秦简之朝严景眨了眨眼,“不要被发现我在坑他了。”
严景愣了一下,不可遏制地笑起来。李观眠看起来不好惹,但相处起来却是个很耿直的人,不像秦简之,乍一看很高冷,再一看人不错,但长久了才发现,这人满肚子坏水儿。
“那你要怎么做?”严景笑够了问他,“让我猜猜……”
“不用猜了,你看着吧。”秦简之低下头,李观眠正抬起头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愤愤地说:“秦简之你他。娘的是死了吗,还不下来帮忙!”
“来了来了——”
他放开手,轻巧地落在地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
被惹急了的劣红着眼,它恨极了身上甩不脱的李观眠,眼下又来了一个,它怒吼了一声,长啸在室内回荡,令人心惊胆寒。
“你别来送死啊!”李观眠心一跳,劣几乎是狂怒地一个纵越向秦简之扑去,他想要制止它却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那利爪朝秦简之身上抓去——
就在这时,秦简之猛然抬起头。
他的双瞳蓝幽幽的,像是夜色下的蓝宝石,有丝丝缕缕的光华在里面流转,但他的表情又是如此冷峻,不带一丝表情,即使劣的脸与他已经不足一个拳头的距离。
李观眠感到脑子一懵,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那双蓝色的眼睛,这眼睛看着他,其中仿佛有漩涡存在,引着他朝深处沉下去——沉下去——
但只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从这漩涡中浮起,眼前是高高的天花板。
……秦简之!
他翻身坐起,却看见了古怪的一幕。
那凶猛的劣维持向前扑去的姿势定格在原地,它的面前是一动不动的秦简之,他们化成两尊石雕,连呼吸都极其轻微。
但那双晶黄的眸子逐渐蒙上了灰尘,变得暗淡下去,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劣闭上眼睛,缓缓地倒向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