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甲正好按在他被瓦砾刮破的皮肤上。
这绝对是报复!
秦简之露出一个坚强的微笑:“李观眠。”
“嗯嗯?”
“我真是谢谢你的关心了。”他反手握住李观眠依然发红的手臂——紧紧地。
“……不用谢,现在我带你去看一下医生如何?”
“不不不,明明是你看起来比较需要,我的就算了吧。”
李观眠咬着牙笑:“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可以呢?还是看看你的吧。”
……
尽管嘴上不承认,但两人最终还是诚实地跟着严景来到了医务室。
给他们包扎伤口的是一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亚雌,他的皮肤出奇的白,在阳光下像是在发光一般,细细的十指给李观眠上药时上下翻飞仿佛在弹钢琴似的。
严景给秦简之绑好绷带,听到他郁闷的声音:“为什么李观眠也来了?”
一想到将来可能还要和李观眠在同一个军营里待上几年,秦简之就一阵郁闷。
“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们都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秦简之叹了一口气。
直到刚刚,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在严景回去垃圾街的那个晚上,会想也不想地喊他“李观眠”,他早就知道了李观眠有这种能力吧。
但与此同时,他又松了一口气。成为异类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尽管这种能力看起来非常的实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作弊般的存在。
可对秦简之来说,这能力完全是累赘,他不缺钱财,也不缺地位,作为秦家唯一的雄虫,他完全不需要这种能力——它只会让他感到困扰。
旁人的恐惧,亲人的心思,或许会有人想着利用他,诸如此类各种各样的情况,他考虑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保留这个秘密。
现在看到同样情况的李观眠,他是发自内心地松了一口气。以至于这几天来的重担都骤然一轻,甚至有心思和别人使小绊子了。
——当然,他还是很讨厌李观眠,这点不会发生任何变化。
李观眠甩了甩手,他被包扎得相当完美,像圣诞节被人Jing心装好的礼物。秦简之哂笑——李观眠看起来比他凄惨多了,相比起自己只有肩膀被划破了皮,李观眠应该算是大面积的压伤了,说不定还有轻微的骨裂。
啊,这么恶毒的想法不太好,万一人家只是骨折而已呢,拍个片子比较好吧,影响终身健康就不好了。
“我敢打赌,你现在一定在内心诅咒我。”李观眠面无表情地对秦简之说。
秦简之一脸讶然:“没有啊,我怎么会呢,你问严景——我一向很善良。”
“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看透你了,秦简之。”李观眠扯扯嘴角,“你确定严景和你结婚真的没有后悔吗?”
“……”
秦简之转过头看严景,却只见对方撇过头,原本笃定的心里忽然漏了一跳。他固执地跟着转过身,去看严景的表情。
“咳……小林,你先出去一下。”
严景抹了把脸,秦简之扭过头,只见那个给李观眠包扎伤口的亚雌耸了耸肩,脸上满是遗憾的神色。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转身出了门,临了不忘回头调侃道:“团长,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害羞了吗?”
“……快出去,快走。”
严景的脸侧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红色,尽管这红色极淡,却也是秦简之从未见到的。
“恩……李观眠,你从前跟我求过婚,但你我都清楚,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我想打得过你的雌虫应该还没有出现过吧。”
严景在某些事上大胆奔放得令人脸红,但在一些微不足道地地方却意外地很说不出口的样子。
“我……”他不停地叹气,又吸气,“虽然当初是系统判定结婚的,但是、恩……我的确没有和秦简之离婚的打算。”
……
秦简之感到脸上烧得慌。
严景说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甚至含含糊糊,但不知是严景的态度还是眼下太过扭捏的气氛,连他也不自在起来了。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在暗自窃喜。没有什么比听到喜欢的人亲口承认喜欢自己更令人高兴的了。
李观眠看着奇怪的两个人,感觉自己仿佛刚从少林寺出来——光头照九州的那种。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吧,现在我们来谈谈重要的事。”严景打破了沉默。他清了清嗓子,一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秦简之在一边的复合板椅子上坐下,他听到严景问:“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吗?”
他诚实地摇了摇头:“我以为我应该被送去新兵训练营,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尽管那群少年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但他依旧还是感受到了他们身上微妙的气场。
严景看着一头雾水的秦简之,缓缓地笑了:“你知道298部队吗?”
秦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