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句话让柳幽然哆嗦了一下,不由得想起刚才脊背上火辣辣的疼痛:“你刚才往我脊椎上按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差点要把我当做母羽妖杀了?”
她感觉沐休的手又抚上了自己的背脊,恰好摸在方才烫伤的地方。沐休圈她在怀,与她脸贴脸解释道:“对,每个被送进来的母羽妖,背脊上都施下用以监视的咒术。我每次都会烧了咒术后,再将她们解决掉。”
他自己似乎都有些后怕,愈发依偎着柳幽然:“好险,假如不是因为嗅到你身上的妖气,我就要将你错杀了。”
想着自己笔下有关上界牢狱生活的奇葩设定,柳幽然心中哀叹,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
赤身相对着实不是什么好姿势,她挣开沐休滚到床里侧,没好气道:“能不能弄两套衣服过来,这样子睡着我感觉好危险……”
沐休的话可以说是分分钟拆台:“可是你已经保持这个样子睡了很久了。”
咬了咬牙,柳幽然蜷缩着不动了。羽妖们的这种怪癖,她其实在修改后的正文里有所提到,这是一种……有效防越狱的好办法。赤着身体外加手无寸铁,威胁指数能降低好几个档次。
沐休倒是向来依着她,她不愿与他光溜溜地相对,他便自觉挪到外侧,重新闭了眼后,听柳幽然的声音在身后支吾道:“话说,你有办法离开这间牢房吗?”
柳幽然其实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怕有看守在旁边偷听,只得暂时将那些问题搁到一旁,说起适用于眼下的话来:“我记得羽妖有这么个规矩,捉到通缉的鸢族,不杀也不交,只用美人计。假如通缉犯接受了送进去的囚犯羽妖,他们就给二人喝掺了对方血的一种汤药,这会让二人的记忆里只留下对方,之后就把他们放逐到穹芜谷去。”
沐休沉默一阵,随后低声道:“我的记忆里可以只留下你,可你不行。”他翻过身,贴着柳幽然的耳朵一字一顿,“你得回去。”
“我知道你来上界是为了我。”柳幽然也是低声,“但假如你我都被困在这,我也没法回去。我体内已经没有魔元气了,而且,这边的事还乱着,我虽然已经弄不懂主线是个啥,但怎么说要等小霁儿年满十二岁才能考虑回去。现在也只有假装你被我迷惑,然后我们一起喝下那种药,才能出去……”
她听见沐休轻笑着将话打断:“未雨绸缪的思维先停一停,我可没说没办法出去。”
听得柳幽然一怔:“怎么出去?”
他却是揉着她的脸继续笑道:“你只管等着就是了。”
……
醒醒睡睡,干等了不知几个时辰后,牢门开启的咔咔声终于在二人耳边响起。
柳幽然睁开眼,从被子缝里往外看去,但见竟是那位烬华殿主亲自走进牢笼,手里还握着一块储物灵符。
烬华殿主在床旁站定,声音甚是苦恼:“你又吃了一只母羽妖?这下麻烦大了,那羽妖竟是受了司命大人的任务回上界的,若是死在这,司命大人那里可不好交差啊!”
柳幽然听沐休的声音幽幽道:“少诬陷人,那些被我杀掉的母羽妖,全是被你的手下拖出去剔rou煮骨炖汤了,我可没吃羽妖的陋习。”
“哦?那昨天那只母羽妖的尸身呢?据看守说,你与她似乎聊得很欢,是不是瞧上她,舍不得杀了?”
烬华殿主话音刚落,忽有气流掀开了被褥。突如其来的强光,让柳幽然忍不住抬手挡着眼,下一秒整个人被沐休捞起,麻溜地裹回被褥中。
就在被子被掀开的几秒内,沐休已唤出本命武器凰寂剑,与烬华殿主战成一团。他以妖气幻化出衣物,一手扛着柳幽然,一手挥剑,边战边退向牢门。
带着一人跑路,行动果然大为受限,那烬华殿主手中的铁棍渐渐压上剑锋,只听他大笑起来:“昔日狂妄的木华殿主,眼下的举动无异于跳梁小丑!这间牢房里设下同时封魔、妖二元的结界,想凭你现在这个身体的蛮力逃出去,简直是痴人说梦!”
沐休勉力支撑,柳幽然虽被他裹在被子里扛肩上,目光却向着牢门。所幸守在牢门旁的羽妖看守一点反应也无,这些用作看守的低智商羽妖,只要不收到主子的指令,是绝不会随意动弹的。
或许是与沐休从前有仇,烬华殿主的攻击方式一直处于猫戏耗子的阶段,好像是打算耗尽沐休体力后,见识一下他那种无助的表情。
但沐休绝对会把握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几个时辰前他就悄悄告诉柳幽然,羽妖猎人的首领——烬华殿主会亲自过来为难他,故会撤去一部分有智商的羽妖看守,如此就能痛快地对他施加暴行。毕竟沐休是个高级的通缉犯,被羽妖猎人捉住后,一般要直接送到刑事殿审问,且这一期间会禁止别的鸢族趁机报私仇。
无异于花花公子的烬华殿主,又怎会打得过沐休这个踩着尸体在凡界闯出一片天地的杀神,即便有封魔封妖的减益buff在,沐休仍然在五分钟内将烬华殿主敲晕了过去。
柳幽然挂在他肩上,看他提剑绕过扑街的烬华殿主,有些担心:“他要是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