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根绳子还勒紧了她的脖子,束缚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啊!本作者的脖子双肩肋骨两臂心肺都要断了碎了嗷!
她边在心中咆哮,边勉力扭动身体,半睁开的双眼,却在这个紧要关头,与一双蛇眸相对。蛇猩红的信子还在她脸边嘶嘶吐着,她越是挣扎,嘶嘶声越兴奋,甚是令人毛骨悚然。
柳幽然快给吓傻了,她不怕老鼠不怕虫子就怕蛇,滑溜溜长条还冰冰凉,还……还缠在她身上!这时她也看清了眼前的蛇头有自己两个脑袋那么大,估计只要一口就能把她囫囵咽进去。
这时,木门开启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随后传来的是言囚的惊呼:“漓漓!放掉她!这个人你吃不得的!”
哦原来这条蛇就是漓漓……
柳幽然不动了,任凭蛇缠着自己。余光瞥见言囚正大步走过来,她故意翻起白眼,并将脸转过去。
“漓漓,她醒了就好,再缠要出人命的!”大约见她翻起白眼,一副要被勒死的模样,言囚的声音不由得急了几分。
只听一个女声细细软软道:“言言你不要急,人家什么时候没分寸了嘛?”随后柳幽然便觉身上的缠绕之感消失地无影无踪,她顺势滚到一旁去,悄悄睁眼看着面前裹着青纱的女子站起身,搂住言囚,随后便是一阵耳鬓厮磨的声音入耳。
与爱人嬉戏罢,言囚走来在她面前坐下,抄起手看她:“你是左使他外甥女?”
柳幽然点头。
“真奇怪,你人好好活着,他派人把你葬湖底干什么?”
柳幽然一眯眼,她也想知道葬湖底是个什么Cao作,故听罢此言就摇了摇头,岔开无聊之事问道:“沐休在哪?怎么没见到他?”
空气似乎凝固了几秒,柳幽然注意到言囚脸上很明显闪过愁色,但他很快做出了回答:“他先回凰寂谷了,拜托我们照顾你些日子。”
柳幽然本来是想直接戳穿他的话,转念一想,再进一趟祈雾山,凶险程度太大,搞不好言囚两妖都要搭进去,自己或许还要再被丢进停风湖,加上解云苏十梦所需的条件也苛刻,于是顺了他的话道:“哦好。这混蛋,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下回见了他,看我不捶死他!”
身体在冰棺中躺了许久,又是重塑的,柳幽然还有些不习惯,正好热心的两妖一致提议她先在屋里走动走动,她便象征性地来回走了几遭,算是适应了新身体。
就在她走到窗边,目光忽被视线里一片红色吸引。
今日的挽月城,似乎热闹非凡。客栈对出去,正好是主街。这会儿主街上正挂起大红灯笼与红绸,一派节日的喜庆,霍然就有了。
柳幽然掐指算了算书中世界的日子,望着窗外桃花,奇道:“外头好热闹呢,今天是什么佳节吗?”
“佳节算不算,爷不晓得。”言囚在屋中的木茶几旁坐下,一手握几上酒杯,一手揽着漓漓,“爷只晓得,今日是挽月皇族太子的大婚之日。”
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的话后,柳幽然惊讶地“啊?!”出声。
“那白毛……我呸,傅流鹤今天结婚?!”
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她很是震惊。傅流鹤在她正文里,虽同时与息红伊、紫仙鸽二位佳人在情感上暧昧不已、纠缠不清,却是从头到尾都不曾与任意一女成亲。尤其是紫仙鸽投了轮回天池后,他在感情上更是一蹶不振,也自作主张切断了与息红伊的羁绊,在人魔妖混战开始前,一直独自过着喝酒伤情喝到胃出血、吐完血继续喝的苦情日子。
见言囚只顾继续喝酒,不曾再多言语,似是在卖关子,柳幽然托腮猜测道:“所以说,新娘子是哪位?紫仙鸽吗?”
漓漓伏在言囚腿上,笑嘻嘻答:“听说是一位红衣小姐姐,身份同样尊贵得很,完全配得上挽月的太子,郎才女貌,好叫人家羡慕……唔,我感受到新人的心跳了,两颗热腾腾的心儿都在怦怦乱跳……言言有听到敲锣打鼓的声音么?”
不等言囚回答,柳幽然已赤着脚冲下楼,又绕过在客栈一楼走动的人,急急冲出门外。
太子大婚,绯红在屋舍店落间装点,唢呐锣鼓齐响,长街百姓一道喝彩。
柳幽然气喘吁吁地混在人群当中,见车马驶来,打头的当真是傅流鹤。只见他一身新婚大红袍,头戴银冠,骑一匹高大枣红马,两缕白发垂在耳旁,甚是喜庆,可面色却差得如同丧偶,脸上一丝表情也无,仿佛在这场大婚大庆之中,他只是一位无关的过客。
她不禁为息红伊捏了把汗,傅流鹤这神情,一看便知是长辈逼婚,他本人则相当心不甘情不愿。只是两人为何会在这时成亲?莫非是哪一方出了什么事?
便在柳幽然困惑之时,后头有人大嚷“让一让,新娘子来了”,随后便驶来一驾红漆马车。对息红伊的在意,让柳幽然忍不住往前挤去,待终于接近马车,她直直往车中看去,并高喊道:“红伊——!”
马车上的窗帘被车中之人掀去,红盖头之下,一双含情的眼,透着泪向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