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劲，再加上时间晚了，索性要所有人休息，明天再继续拍摄。
江韶景卸妆换衣，多少有些烦恼。他明白高芷蓉对他是故意这么做的，但碍于她背后站着《雪满横塘》的投资人，导演也不好说她什么，所以他才会白白被扇了那几次耳光，脸上疼痛不已。
沉知衡眉头皱了起来，「很痛吗？等下回去路上我去买点药。」
「嗯。」他点了点头。
回家后，沉知衡替他在脸上涂了一层浅浅药膏，便离开了。
江韶景一边吃着回程途中买的便当，一边用手机搜寻高芷蓉的个人资料。他已经确认对方对他有敌意，但是从网路搜寻得知的结果，他们曾经合作过一个饮料广告，除此之外，没有更多交集。
或许是当时曾经得罪过高芷蓉，而以前的江韶景却不自知……他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浮现了焦令辰说着「你应该比我清楚」时的情景，不由得一怔。
焦令辰肯定比他更清楚这件事。
他想了想，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几句寒暄之后，问起了这件事情。
「你不记得了？」对方有些诧异。
「不记得。」他苦笑道，「我只记得我们合作过一支广告，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今天被她打了好几次，脸上好痛。」
焦令辰明显一愣，于是江韶景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次，愈说愈是困惑茫然。
对方听完之后，开口道：「你还真是……居然连这种事都会忘记。」那嗓音显得极其诧异，很快又恢复平静，「你拍那支广告的时候，高芷蓉曾经对你示好，但是你没有接受。」
焦令辰说得含蓄，但江韶景立刻听懂了，「所以她由爱生恨？」
「不止。」对方沉默半晌，「她应该是最近才知道你跟周先生的事情，再加上你跟郑丹绮的绯闻，所以……」
所以不仅由爱生恨，而且还恨上加恨。当初没有接受她的男人，却在这时接受了另一个男人，还跟别的女人传绯闻，以高芷蓉不算宽厚的性格来说，肯定会更加生气，所以才会刻意挟怨报复。
「原来是这样啊。」江韶景恍然，「我没什么印象了。」
焦令辰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江韶景没有回答。要说他愿意被对方这样打下去，那肯定不是真的，再说以高芷蓉在剧组里的地位，继续这样下去，所有人出于讨好高芷蓉的缘故，都会默认他是被欺负的角色，江韶景不想得罪别人，但也不想就这样被人欺凌。
尽管如此，他也明白，剧组里没有人会为自己说话，高芷蓉不可能在演戏时故意刁难他多久，往后只会在琐碎小事上为难他，一想到这件事，他就觉得有些烦躁。
大概是因为他实在沉默了太久，焦令辰开口道：「你还在吗？」
「嗯。」他连忙应声。
「想到解决方法了？」
「没有。」
焦令辰沉默了一下，「要我帮忙吗。」
江韶景想婉拒对方，又觉得这么做有些违心，他确实是想要解决这件事的，但是拜托周懿行明显并不合适，如果要他主动向高芷蓉求和，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抱歉当初没有接受你」？ 「周懿行／郑丹绮比较符合我的喜好」？不管怎么说都肯定会让高芷蓉动怒。
「我可以帮你，算你欠我一个人情。」焦令辰嗓音平静，似乎并不将这件事放在眼中。
江韶景只犹豫了几秒，「那就拜托你了。」
欠下的人情什么时候都可以还清，焦令辰明显也是知道他不想无缘无故受人恩惠，所以才这么说的。焦令辰或许比想像中还要了解他。江韶景这样想道，与对方道别之后，挂了电话。
他不知道焦令辰具体要怎么做，对方在知道那场扇耳光的戏还没拍完后，要他一切如常，不必做任何改变，隔天去到摄影棚，江韶景照旧与导演打了招呼，而后从昨天那场戏接着拍摄。
高芷蓉一连ＮＧ三四次，又如愿扇了他几次，才勉强完成了这场戏。
在那之后，导演看他脸上的伤连化妆都掩盖不住，索性把他的戏份挪到隔天，先拍其他人的戏份，于是他顺势放假回家。
隔天早上，沉知衡来接他去摄影棚时，将数字周刊拿到他面前。江韶景看了几眼，不禁微微一怔。
不知道数字周刊的狗仔怎么混入了摄影棚，报导间写明某新生代女演员在拍戏时，为了扇人耳光而多次故意ＮＧ，还配上一张偷拍他脸上伤势的照片，虽然只是远远拍到侧面，但脸上的红肿却没有半分造假，极其真实。
江韶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肯定是焦令辰的手笔。
他忍不住打了个电话给对方，电话那头的人过了一会才接起来，嗓音有些沙哑，「喂……」
江韶景意识到焦令辰这时还在睡觉，不由得道：「抱歉，我吵醒你了？」
「没关系。」对方的嗓音多了一丝清醒，「怎么了？」
「数字周刊的报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