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之间的关系似乎有所误会,但是对方愿意给他忠告,显然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他不能不领情。
「你不打算离开他。」这个句子中没有疑问。焦令辰幽深的目光直直望着他。
「我们之间的事情跟你想像的有出入。」
他含糊地敷衍对方,但焦令辰显然以为他打算一意孤行,不肯与有未婚妻的周懿行划清界线,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视线看了他片刻,终究还是沉默地离开了浴缸,披上浴袍走出浴室。
江韶景本能地察觉了一丝不对,也跟着穿上衣物,往外走去,然而焦令辰已经拿了烟盒走向阳台,他意识到对方已经结束了话题,犹豫半晌,将自己的仪容打理妥当,确认走廊上没人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焦令辰的房间。
忠言逆耳。对方现在大概是这么觉得的。
江韶景看得出来,焦令辰因为他的敷衍而感到不快,有一瞬间,他犹豫过要不要解释清楚,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管怎么说,他跟焦令辰也就只是床伴而已,而这一层关系现在也结束了,就算对方知道实情,也不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任何改变,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举。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心情轻松起来。
隔天,焦令辰离开了剧组,临走前简短地跟导演道别。
江韶景继续拍摄剩下的戏,期间还接了周懿行的一通电话,顺便问了关于未婚妻的事情,这才得知是所谓的商业联姻,几个月后就会订婚,不过也就只是订婚罢了,因为未婚妻目前仍在海外求学,真正结婚可能还要再等几年。
「这是老牛吃嫩草吗?」他忍不住开玩笑道。
「她的年纪比你大。」周行的语气有些无奈,「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也可能会解除婚约。」
周懿行的声音听起来对这场婚姻没有多余的期待,江韶景的感觉多少有些复杂,不过这并非他能改变的事情,所以很快就将注意力重新放到工作上。
剩下他们几人的对手戏拍摄得很顺利,除了蒋士宁为主的几场戏,因为需要导演额外指导,而花了比较多时间拍摄之外,倒没有出现其他的问题。
几周后,在外景地见到焦令辰时,江韶景表现得就像忘记两人有过那样一段关系,理由不只是因为那段关系已经结束,也是因为最后一次碰面时,气氛僵硬近乎不欢而散。
从对方的角度看来,好言相劝却不被接受,肯定不会觉得高兴,不过江韶景也不可能因为这一点就将自己与周懿行的关系和盘托出,他们的关系也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外景地在一处山谷,不过江韶景与焦令辰的戏并不是一起拍的,先是焦令辰单人拍摄,而后才是他们几名配角一起,两段戏在电影中也是处于不同的时间点。
焦令辰表现得跟平常一样,依旧沉默寡言,看到他时不会刻意避开视线,但也不会多看他一秒,虽说他们之前在片场里也表现得像是点头之交,但江韶景还是不免有些纳闷。
他知道对方感到不快,但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这股情绪都还没消散。
平心而论,江韶景认为对方的不快是源于自己那一晚的回应,但却想不到有什么理由会让对方记恨这么久。当然他没有要去道歉的意思,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是焦令辰的态度多少让他有些在意。
趁着休息时,两人位置相邻,江韶景看着那熟悉的侧脸,不禁开口道:「好久不见。」
焦令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江韶景想了想,「我知道你那晚是出于好意才那么说,只是我……」他停顿了一下,斟酌措辞,「他对我很好,你其实不必担心。」
他想来想去,勉强为对方的不快找到了理由。
对方生气,说不定是因为好意不被接受,甚至被辜负;也许是因为私下相处了一段时间,焦令辰也渐渐将他当成朋友,要不然也不会将周懿行有未婚妻的事情如实相告,过后听到他敷衍的回答时当然会觉得不悦。
焦令辰望向他,神情有些复杂,目光显现出一丝无奈。
江韶景知道这就是对方接受了他的示好,忍不住笑了笑,就听焦令辰道:「我有时候不太明白你在想什么,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接受的话,那就算了。」
江韶景没有笨得去问什么「算了」,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他其实可以想像,在焦令辰眼中,自己与周懿行的关系显然相当古怪,一个即将要正式订婚,一个在外拍电影时也毫无顾忌地与人发生关系,如果焦令辰多疑一些,大概就能猜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金主与被包养的情人,不过或许焦令辰也受了流言误导,误会了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方肯说出这样的话,他倒是松了一口气,最后几场外景戏拍完之后,当晚剧组下山,迎来了杀青宴,而后电影便进入了后制。
这之后的工作就与江韶景没什么关系了,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像往常一样,偶尔运动锻炼身体,时常无所事事。
一周后,经纪人请他到公司一趟,说是为他物色好了新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