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机会,还记得叫上我。」
「彼此彼此。」印封也笑得狼狈为jian。
车子再度启动,绍缭过了一遍昨晚的场景,恍然大悟说:「她也是诈骗集团的!」
「师兄,要我提醒你多少遍,别老是开口闭口诈骗集团,我们是历史悠久的服务业兼民俗心理治疗师,只要人们还信怪力乱神那一套,就有本堂会生存的空间。」
幸好印封一直认为师兄进过水的脑袋还没好,所以总是很耐心的提醒一些绍缭「忘记」的「真相」。
绍缭垂眉,诈骗集团就是诈骗集团,顶了天也就是个受过专业五行星象知识训练的高端诈骗集团。
不过……
他想到昨晚甄简那明明理亏心虚、却不得不强颜欢笑来应付众人、甚至落荒而逃的情景,忍不住又觉得利用人的弱点来恐吓仇家真好。
他觉得藉搭九江堂的便车来复仇,可能是个好主意,毕竟他现在没财没势力,但如果用上九江堂的人脉……
他得好好策画一下。
印封转了个大弯,离开公园绕回到正路,「茗茗姐是三榆仙姑的徒弟,昨晚看见了你,猜到咱们在作局,就顺口煽几句话,帮你稳定下场子。」
「煽?」
「煽是行话,就是煽风点火,鼓动着挑起事端,或者从旁帮腔,助长其势,师兄你回想下,昨晚茗茗姐看来像是挤兑你,其实是在挑动现场所有人的好奇心,让你顺理成章下套。」
绍缭恍然大悟,就算是生意场上,也需要几个明面上的「敌人」,因为只有「敌人」,能听到别人不想让你听到的情报、能得到你对手的信任、能推动其他人落入你挖的陷阱里,能做些你表面上不能做的事。
…………
绍缭突然间觉得心累,他不是脑筋很灵活的人,当初开公司也是受到甄简的撺掇,他一直不适应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
他该是有多单纯?
路上他们塞车在繁华的中区商圈路段上,是海港市最热闹的商业与消费中心,拥有众多办公大楼、百货公司、商店及夜店,今天非假日,交通流量不该拥挤不堪,但好像是前头有个路口发生了车祸,车辆回堵到他们这里。
在缓慢行进的车阵中,绍缭看着窗外风景,右边一间名牌店里走出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女人脸上带着大墨镜,穿高档服饰,一手提名牌包包另一手提名牌店Jing致纸袋,绍缭立刻坐正了来。
「看到了谁?」印封问。
「……」绍缭回答:「一个熟人。」
同床共枕了几年,对她的体形与走路姿态有无比的熟稔,那女人是他的妻子叶方筎。
重生这几天,他一直没勇气去找叶方筎,怕吓坏了她,也怕她不相信,更害怕她把自己当成个招摇撞骗的人,他还没想好适当的措词去提醒叶方筎防范甄简,因为她也一样把甄简当成好朋友。
只是,自己才死了一个多月,叶方筎就打扮得花枝招展逛街购物,跟葬礼上那忧愁哀思的寡妇不像是同一个人。
或者……妻子只是想转换心境吧,不过她爱买名牌物的习惯真的不是很好,过去每个月的刷卡金额常让他瞠目结舌,虽说负担得起,只是绍缭一直不以为然。
他叹了口气,再度抬头时,叶方筎已经不见了踪影。
绍缭心空空落落的,觉得自己的死亡,在曾经枕边人的心里,也不过尔尔,一个月就排解掉了。
他的死,只不过是一片落叶飘在水面,激起几圈涟漪後,一下子便归於平静,也不知道这世界上还会有谁因为他的死而难过。
傍晚六点,绍缭接到乾朗的电话,乾朗的措词一如既往的冷硬,说忙完了公司的事,可以前往九江堂。
绍缭跟乾朗约了在市郊一个大地标前相会,乾朗应了,挂断电话。
印封跟绍缭比乾朗早个二十分钟到达会合点,印封在车里坐不住,出来抽根菸,绍缭想了想,也跟着出来透透气,身边一排掉光树叶的桃花心木。
正是桃花心木爆蒴果的时候,带螺旋桨翅膀的种子随风飞旋而下,绍缭捡起地下的种子,抚摸过那长长的薄翅膀,往上一扔,种子竹蜻蜓样飞旋。
乾朗车子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绍缭玩种子的这一幕,像小男孩朝天空飞着纸飞机,玩了一遍又一遍。
乾朗看着看着,呆了,直到保镳提醒才回神。
绍缭注意到乾朗来了,扔掉手中的种子,看着乾朗的进口黑头车。
像吴小开那等的富二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钱,猛往名车上投钱,不够酷炫不够值钱的车都不好意思开出门;乾朗的资产也很多,够他买上几部蓝宝坚尼、玛莎拉蒂或法拉利等嚣张的车款,但乾朗选择的却是低调沉稳的车款,钢板特别厚,绍缭毫不怀疑能防弹。
车上的司机就是原来那位保镳,素质看起来特别高,绍缭看着替自己开车的印封,还有屁股下这辆小规格国产车,唉,怎麽就混得这麽差呢?
保镳下车来跟印封确认了接下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