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端笑笑,不以为意,“偶尔一两次怕什么,再说小柏这么乖,不像一般孩子,他向我讨我还高兴呢。”
刘彦总是说不过他的,他转头,刘思柏还看着他,眼里满是期待,他只好摸摸儿子的头,说:“收下吧,谢谢叔叔。”
小孩欢呼一声,道了声谢,迫不及待地拆开盒子。
里边是块蓝色电子表,样式十分漂亮,刘思柏让他爸给他戴上,晃着手不停地问:“好看吗?爸爸,好看吧。”
他这么高兴,刘彦也跟着高兴起来,“好看,很好看。”
刘思柏又问凌云端,“叔叔,我带着好看吧?”
凌云端笑眯眯道:“当然好看。”
他们三人是来早了的,等到十一点钟,袁双双准时坐在刘彦对面。
她看了眼刘彦身边的人,没说什么,倒是刘彦尴尬得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地给她介绍:“这、这是我儿子,你上次见过的,这位是我以前同学,凌云端。”
凌云端温和地朝她点点头,“袁小姐,你好,总听阿彦提起你,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
袁双双的脸色看起来比上次还要苍白些,但总算不像之前那样无甚表情,她对着凌云端礼貌一笑,说:“凌先生好。”
“我听阿彦说,袁小姐之前是在安城工作,我也在那里生活了好几年,没想我们在那无缘相见,倒是在这里碰上了,也算是缘分。”
袁双双噙着笑道:“您说笑了,方才刘先生提到您的名字,我就觉得耳熟,现在又听您这样说,我才肯定原来您就是安城里大名鼎鼎的凌先生。我虽然在安城工作,但只是一般的工薪阶层,每个月领那一点点薪水勉强度日,而您却拥有一整个集团,我和您自然是云泥之别,碰不上也是正常。”
凌云端客客气气道:“是你太谦虚,就我所知你十几岁就出外打工养家,这可比我强上太多,我十多岁时还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无知少年,整天只知道读书,是个实实在在的书呆子。”
“多读书跟不读书自然是有差别的,比如现在的您和我,不就是活生生的对比?我十多年前就在打工,到现在还只是个打工的,您当初在读书,现在却有无数人为您打工,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两个人一来一往没完没了了,刘彦无措地拿着菜单,不知道是否该打断他们。他怎么就从来不知道凌云端和袁双双是这么多话的人?
刘思柏方才还喜滋滋地管自己打量手上的电子表,现在饿了,委委屈屈地抱着肚子,撅着嘴。
刘彦心疼儿子,给他倒了杯水,硬着头皮打断两人的对话,“那个……要不先点菜吧?”
凌云端一见他说话,马上就收敛攻势,点头附和道:“行,小柏饿了吧,咱们先吃饭。”他接过菜单递给袁双双,说:“袁小姐,你是客人你先来。”
他这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已经自居为刘彦的自己人了。
袁双双倒没继续跟他饶舌,大大方方接过菜单点了几个菜,而后又送回刘彦面前,说:“我点的都是我自己喜欢的,你也点几个。”
刘彦问了刘思柏跟凌云端的意见,加了几个菜。
菜上齐全了,他跟刘思柏埋头吃,幸好那两个还知道食不言,一顿饭总算能安安静静吃完。
碗碟撤下,换上饮料,现在才到谈话的时候。
刘彦看着袁双双,迟疑着开口:“袁小姐,我知道这个……都是你父母的意思,你本人的意愿大概是跟我一样的,我也——”
“不,”袁双双突然打断他,“跟你见面这是我的意思,跟我父母无关。”
“啊?为、为什么?”
“为什么?”袁双双笑着重复,好像刘彦不是在惊讶,而是讲了个笑话,“这还有为什么,当然是我觉得你不错,而你我又都是单身,这不是正好么,你来相亲难道不是为了找个人一起过日子?”
刘彦傻了,她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可是你不是不愿意么?”
袁双双脸上笑意更深,“我可从没这样说过,实话跟你说,在跟你相亲期间我父母又另外安排我跟其他人见了面,我见过所有人之后,觉得你最不错,可偏偏只有你没给我回话,难道你瞧不上我?”
“不不,我当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他求助地看向身边两人,凌云端还没说话,刘思柏突然大声道:“爸爸,我要尿尿,你带我去!”
“啊?好、好,你们先坐会,我马上回来。”他逃一般牵着儿子的手往后边走。
凌云端含笑目送两人走远,转过来正色道:“袁小姐,我们谈谈。”
得益于刘思柏的这泡及时尿,刘彦才能一时从无措中解脱,他站在厕所外边等边烦恼,不知待会要如何说才好。
刘思柏出来了,拍着小胸脯说:“爸爸,你放心,等一下都交给我。”
刘彦被他小大人样逗笑了,“你能干什么,大人的事当然要大人来解决。”
刘思柏不服气道:“我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