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不方便。”
“不用,路不好走,越到里边越窄,车子过不去的,你在这里停下吧。”
凌云端停下车,却不开车门,他转头对刘彦说:“你也说了路不好走,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我走习惯了,没事。”
凌云端不说话,车内一时沉默。
刘彦受不了这样的静默,呐呐地问:“你……怎么了?”
凌云端转头盯着他,车里没亮灯,刘彦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却也足以坐立不安。就听他突然轻轻一笑,说:“听我的,今晚别回去,在我那休息一晚,明天你想多早离开都随你,行吧?”
刘彦动了动唇,还想推拒,最后却冒出一个字,“好。”
似乎凌云端就是这样的人,天生的主导者,别人总是不能拒绝他的提议。
凌云端的心思
这是刘彦第二次来凌云端家,上次太匆忙,虽然找扫把铺床时把整间屋子过了一遍,却没来得及仔细打量。
凌云端外婆留给他的这间屋子是六十年代初建的,到现在三十多年了,比他年纪还大。因为年代久远,原本雪白的墙壁已经发黄,墙角白色石灰也脱落了,水泥地板还出现许多小裂纹。正对着门的客厅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皮质沙发,皮子已经老了,有些地方裂开,可以看见里边黄色的海绵。临街的窗子小小的,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大方的推拉款式,而是两扇门往外推的,底下的支撑墙有半人高,那天喝醉了的凌云端就是在那里挂着。
凌云端给他倒了杯水,见他眼睛落在窗户上,也想起那晚上的糗事了,他眼角抽了抽,不动声色挡住刘彦的视线,“家里什么都没有,喝杯水吧。”
刘彦握着杯子,不大自在地问:“我今晚……睡哪里?”
“睡我的房间,可以么?我去书房睡。”凌云端在他身边坐下,老旧的沙发吱吱作响。
刘彦往边上挪了挪,“好,就是太麻烦你了。”
凌云端笑笑,没说话。
刘彦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回来放假的吧,什么时候走?”
凌云端微微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偏头看他,说:“不急,这边的工厂还有点事。”他顿了顿,又说:“那工厂你应该知道,我听陈庞说你们两个都在那里工作过?”
刘彦点了点头,“做过几年。”
凌云端微微一笑,不知是玩笑还是说真的,“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回来继续做,给你弄个车间主任当当。”
刘彦睁大眼看他,连连摇头,“不,不用。现在这样就很好,我离开厂子好多年了,手艺也忘得Jing光,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还要连累你,可千万别——”
凌云端看着他直乐,刘彦这才知道他是玩笑,他抿了唇,低头不说话了。
凌云端凑近他,说:“不高兴了?其实我更喜欢你现在的工作,你要是跑厂里去了,我上哪去吃这么地道又实惠的小馄饨,你说是吧?”
他这话拍马屁的味道实在太浓厚了,刘彦想装作没听到都不行,而且他也不是小气的人,方才也不是生气,只是有一点窘迫罢了,于是就摇摇头,表示自己没生气。
凌云端又说:“你明天和人约在哪里见面?”
他这话题转移得太快,刘彦愣了愣,才说:“就在镇上的饭庄,简简单单吃个饭。”
“你准备跟人结婚吗?”
这话实在太直接,刘彦给憋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就是见个面……谈这个太早了。”
凌云端哦了一声,站起来说:“走吧,我领你去看房间,时间不早了,早点睡。”
刘彦总觉得自己他凌云端面前就像个脑子不够用的傻瓜,总转不过神来,跟不上别人的节奏,凌云端已经走到房门口了,他才连忙放下水杯跟上去。
第二天凌云端起来时,刘彦已经离开了。
饭桌上放着一碗米粥两个煎包一个咸鸭蛋,是刘彦给他买的。
煎包煎得两面香脆中间绵软,里头的陷十分新鲜,凌云端拿起来咬了一口,自言自语道:“还是小馄饨好吃。”
刘彦回到家里,刘思柏跟尊小佛像一样堵在门口,鼓着腮帮子瞪眼,“爸爸,你昨天没回来!”
刘彦知道昨晚没跟他说清,是自己理亏,连忙陪笑道:“昨天太晚了,打不到回来的车,对不起,害得小柏担心了。早饭吃了没有?想吃什么,爸爸给你做。”
刘思柏又瞪了他一会,才不情不愿让开一条道,勉为其难地说:“要吃炒饭,加两个鸡蛋!”
刘彦乐了,“行,给你两个鸡蛋。”
吃完早饭没多久,温丽琴上门来,对着两父子说:“今天我跟你们一起去,你大哥就不去了,姑娘那边有她妈陪着,到时候我找个借口跟她妈离开,小柏也跟我走,你和她好好谈谈。”
刘彦有些为难,“不用这样吧,大家一起坐着多好,两个人还尴尬。”
刘思柏也附和道:“我要跟爸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