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开年下旨了。
钱氏和徐氏在姚氏的屋里坐,徐氏笑着说,“我还问镌儿,要是做了驸马都尉,以后可就不能做大官了,像你伯父这样的。你听他那没出息的怎么说,你以为人人都能是伯父和大哥这样儿的?娘也太贪心了。你看看,把我气得,这是多没志气?”
姚氏抿着嘴笑,末了说,“这新唐,当官的不少,驸马都尉有几个?这可是你瞧不起镌哥儿了。”
傅镌要尚公主了,这事,满朝没有不知道的。
傅镌在弘文馆,经常被公主召进去说话,公主也常跑到弘文馆找傅镌玩,人人都很好奇,傅镌也没有多巴结公主,怎么就入了公主的眼。
有时候,两人还闹矛盾,公主理亏,傅镌也不让过,非要公主认了错,才又好起来。
钱氏却是一脸忧愁,“大嫂,我听说,孟氏把钥姐儿许配给孟家公子了,你说这,她都没跟二爷商量,二爷气得,在屋子里大发脾气,还说以后她们母女的死活都不想管了。”
傅姚氏想了想,“我记起来了,钰哥儿成亲的时候,我那表姐,把他带来过,长得很是不错的孩子,二爷怎么就这么不满意?怎么不叫人shàng mén来,咱们好看看呢?”
徐氏摇摇头,“大嫂是没有和孟二嫂打过交道,不知道她那人,你以为为何傅铭和傅锐议亲,二爷都不想把孟二嫂接回来,要是接了回来,或许就是如今钥姐儿这样的结果了。”
傅姚氏不是傻子,孟氏把别院里的御赐之物往自己娘家搬,如此不知道天高地厚,只怕总想时时依附她的娘家呢,她母亲这般见识,傅铭和傅锐的确很难说到合适的亲事。
如今,傅铭和傅锐都说到了让二爷满意的亲事,二房那边开始为傅铭娶亲的事忙起来了,又往外边扩建起来,准备修几个院子,以后傅锐和傅钟也是要用的。
钱氏就向傅姚氏请教,婚事该怎么办,钱氏的嘴也甜,“世子爷的婚事办得多热闹啊,满京城谁不说咱们侯府里规矩好,前日我去户部侍郎家里喝酒,遇到了几个夫人,当着我的面在说,伯夫人如今到处说世子爷的婚事,办得是真好,还说多亏了大嫂。”
钱氏的意思,傅姚氏能够明白,傅铭不是她亲生的,怕办得不好,到时候傅铭不高兴,傅尧江有意见,又不能办得太好了,二房的钱花多了,将来她自己的儿子花什么?
傅姚氏笑着道,“横竖,自己的嫁妆是留给女儿的,府上的钱财是给儿子来继承的,你算一算,尽力就行了,至于孟氏给自己儿子拨多少钱财过来,那是她的事。”
“别还没开始做,就畏手畏脚的,让他父子知道了,心里不喜。”
钱氏也觉得,傅姚氏这话有道理,凡事,自己尽力了就行,至于对方满意还是不满意,真不是她能掌控的。
傅姚氏安抚她,“我看铭哥儿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你也别想得太多了,日子已经近了,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就跟我们说。”
徐氏也在旁边为她打气,也觉得二房这笔账,真是不好算。不管怎么说,孟氏还活着,铭哥儿成亲那日,她肯定是要被接回来的,新人行礼,敬茶,这些礼数,无论如何都避不开铭哥儿的生母。
三妯娌正在说,郭嬷嬷笑呵呵地进来了,打了个福,欢天喜地地道,“吴王府那边来了人,说是宫里赐下了锦缎,特意给夫人和乡君挑了两匹颜色好的,还有一些寻常吃食,送了过来。”
并非是什么寻常吃食,而是宫里赐下的一些罕见的果子、新鲜的菜蔬之类的,好几大筐子,半边新鲜的鹿rou,一对熊掌,便是侯府这样的人家,这些东西,也极少能够吃到的。
傅姚氏看了看,心下极为高兴,来的人是汤圆公公,傅姚氏把人喊了进来,“吴王殿下有心了,送了这些过来,我们哪里用得了这许多?”
汤圆公公惯会说话的人,“殿下说,府上如今就他一个人,吃也吃不了这些,送过来,他想吃了过来吃也是一样的。”
皇子不能多与权贵打交道,这道理傅姚氏是懂的,但她也知道,自己夫君可不信这一套,总觉得自己磊落一些,也不怕那些暗箭明枪。再说了,已经和吴王府结了亲,嫁过去的又是自己嫡长女,侯府总共就这一个女儿,以后连成一条线上的蚂蚱,这是避都避不了的。
傅姚氏索性道,“那就烦请汤圆公公回去说了,今日这鹿rou,我们就烤了吃了,晚些时候,让吴王殿下过来用膳!”
“好咧!”汤圆公公大喜,这下子,自己回去也好交差了,他打了个千儿,就往外走。
胖管家忙送出去,塞了一大锭银子给他,“咱们两家也不是外人了,我就不用对宫里人那套对公公了,这些物儿实惠!”
的确,没有比银子更实惠的。
汤圆公公接过银子,朝着胖管家扬了扬,“咱家也不是那虚头巴脑的人,您既然说了咱两家不是外人,以后这些物儿就别塞来塞去了,乡君将来进了门,知晓奴家敢拿侯府的敬银,是饶不了奴家的,您这不是要奴家的命吗?”
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