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他一直持续了很久,闻人谦静静地站在两米开外,同样看了他很久,最终路轻舟站在了他的面前,但他乌黑的瞳孔中却没有他半点的身影,他只是凭着感觉停了下来,茫然地看着一片黑暗的前方,伸出了手。
闻人谦抬手握上,却是意料之内的穿透了过去。
“……闻人?”
他站在光暗交界处平静回望,身后是他为路轻舟创造的美如幻境的世界。
路轻舟很快就醒了过来。
路重帆听到动静后抬起头,看到路轻舟已经坐了起来,手里的抱枕啪嗒一下滚落到地上,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呆愣愣地坐在那里,放空的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茫然而又无措。
“怎么了?”他放下书。
路轻舟好一会儿才朝着声音的呃方向转过了头,他看了眼路重帆,掀开身上的毯子从沙发上下来,然而他刚把脚塞进脱鞋里站起身,整个人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上。路重帆吓了一跳,顾不得穿鞋了连忙赤着脚冲过去把他扶起来,紧张地问他。
“还头晕?我扶你去床上,摔疼没有?”
路轻舟直到被路重帆安置到床上时才反应慢一拍地回过了神,他摸了摸自己的双腿说道,“腿麻了。”
“其他呢?有没有觉得比早上好点?”
路重帆去倒了杯水给他,比起路轻舟腿不腿麻这件事,他更关心他睡觉前吃得那颗感冒药有没有效果。路轻舟活动了下脚趾,感觉那个部位周围仿佛电视机雪花乱闪的感觉稍稍褪去后,才接过路重帆手里的水杯,点点头喝了一口。
“好很多,但是没力气。”
路重帆还是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没有体温后才放下心来。
“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路轻舟摇了摇头。
他不常发烧,所以吃药对他来说见效很快,只是第二天下午,他就明显感觉到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消失了,虽然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这是发烧过后不可避免的现象,不是吗?
额头上的发被汗水打shi了黏在一块有些不舒服,路轻舟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下了床,拿了换洗衣服去卫生间洗澡了。这次出汗比早上醒来的那时候好了很多,但身上粘哒哒的还是很不舒服的,路轻舟不是一个能默默忍受这一切的人。
卫生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路重帆整理了下床和放在沙发上的毯子,捡起落在地上后便被冷落的抱枕放在原位。他开始收拾柜子里的衣服。
路轻舟简单地冲了下身体便出来了,脖子里还搭了块毛巾。
路重帆对他说道,“明天我们回家。”
路轻舟擦头发的手顿时停了下来。
晚上的晚饭依旧是大圆桌,路轻舟下来吃饭时得到了所有人的亲切问候,特别是爷爷nainai,拉着他的手好一顿问,等他好不容易回座位上坐下时,何遇又凑了过来。
“表哥。”
他叫道,旁边的路重帆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这一眼,却叫路重帆惊讶万分。何遇长相并不差,染了一头黄毛的他露出些痞气的笑容来,完全符合在他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心中对男孩的那份美好幻想,至少在他和路轻舟从B市回来那天,何遇还是把自己拾掇得人模人样的,但这才短短几天,他就已经有些不认识他了……
何遇整个人都显得非常憔悴,面颊消瘦,眼圈下青黑一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像是通宵了好几个晚上的结果。
注意到路重帆的目光,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看起来似乎是很努力地想让自己看起来Jing神些,可通红的眼睛与干涩的声音,叫他完全像是个刚从沙漠中徒步走出来的旅者,因为长期缺水而面临崩溃的边缘。
“表哥,你明天要走了?”
那双吓人的红眼睛死死地盯着路轻舟,从中闪过的晦涩情绪与诡异的光让他的眼神非常可怕。路重帆皱起了眉,挡在他和路轻舟之间。
“你要做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重。
望着路轻舟的视线被截断,何遇的目光只能移到路重帆的脸上。路重帆此刻的表情说不上有多好,他似乎是顾及到这个场面而按捺下了自己的情绪,路重帆很少会生气,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而什么时候又不该做什么事,但何遇还是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愤怒与不耐。
他险些笑出来。
愤怒?不耐?
路重帆有什么资格去愤怒,去不耐?他到底在愤怒个什么劲啊?要说愤怒的话,最为恼火的,难道不应该是他何遇吗?
他只是想和路轻舟说话而已啊,只是想在路轻舟身边待一会儿,为什么这个人,这个人总是要突然出现,横加干预?他连和路轻舟说会儿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你要做什么?
何遇僵硬地扬起一个笑,“你问我要做什么……”
“阿遇!快过来吃饭!你的座位在这里。”
坐在圆桌另一边的养母拍拍身边的空位,她强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