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早些睡,我先回房了,我怕你们爸醒了会找我。”她转身离开,在路过那人的身边时顺便也将那只空碗叠在了手里的那碗上面。
“谢谢舅妈。”
少年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路母点点头进屋了。
……
路轻舟的房间在路重帆隔壁,房间里的一切还是他去年离开时的模样。只要他回nainai家,这个房间就一直是他的,里面的家具很有年代感,木质的衣橱与柜子颜色沉重而又肃穆,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关上门锁好,将塞进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里,洗漱的用具放进浴室,他拿了睡衣进去了,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便透着浴室的门传了出来。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行走,于是房门的锁眼被转开时发出的声音便显得异常清晰起来。房门轻轻推开,有人放慢了脚步进来,他似乎料到了卧室的主人正在洗澡,就这么大胆地闯了进来,感受着这屋里因为有人住进来而有所改变的气息。
横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还打开着,里面有些衣服没挂进衣橱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像是在一场苛刻的挑选中没能讨得主人欢心而败下阵来的失败者。
那人越过行李箱来到衣橱前,拉开橱门,一件件整整齐齐、按照长短排列的衣服裤子便出现在了眼前,路轻舟的衣服基本都是白色,无论是体恤或是衬衫卫衣之类,他都偏好这些冷冷清清的颜色,裤子则是深沉的黑色。虽然颜色单调的很,但这么摆在衣橱里,也让人看得很舒服。
拿起一只袖子凑近鼻尖处,有种淡淡的洗衣ye味道。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
嘴角边沉醉怪异的微笑让他看起来仿佛不是在嗅着一件衣服,而是趴在赤身裸体的路轻舟身上,着迷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拉开下面的抽屉,在看到里面排排放的内裤时不禁急促了些,伸出的手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颤抖着,用一种仿佛朝圣一般的神色与姿态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条。他咽了口口水,浴室的门却在此时推开。
……
飞快地站起身用脚踢上抽屉,那人想也没想地将手掌中叫他全身发热的东西塞进裤子口袋里,转身,对上路轻舟惊讶的目光。
紧接着,那惊讶变成了冰冷的愤怒。
能有幸将路轻舟惹火的人都无法否认,生气时的路轻舟漂亮得叫人移不开双眼,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清冷如深潭的黑色忽然从中破开一束光,将眼尾处的那颗泪痣衬得越发鲜艳。他抿着唇,整张脸透着一股叫人想要破坏的冰冷之感。
他刚洗完澡,全身的肌肤粉粉嫩嫩,配上他鲜活的表情,可口得恨不得能尝遍他的全身。他穿着一条大号的背心,过长的衣摆下,两条白嫩的腿露出来,晃花了那人的眼。
“出去。”
路轻舟冰冷得掉渣的声音响起。
黄发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表哥,你只有这种时候才肯和我说话。”
路轻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那唤他表哥的少年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想的什么,眯着眼睛笑yinyin地越过地上横放的行李箱走了过来,“表哥,我有这里所有的钥匙,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想象你在浴室洗澡的样子,想象你在床上睡觉的样子,想象你承受我的亲吻,甚至在我身下勉强容纳我的样子……”他终于走到路轻舟面前,舔着唇角,扬起笑容。
“我很想你,表哥。”
路轻舟面无表情。
他目光冰冷地绕过这位嘴里叫着他表哥,眼中却肆无忌惮打量他身体的少年,蹲下身将行李箱里乱七八糟堆放的衣服压平了,关上拉上拉链,他转身去浴室里拿洗漱用具。
黄发少年的脸顿时Yin沉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
路轻舟抱着脸盆从里面出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完全没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放在眼里,抱着装了自己所有洗漱东西的脸盆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少年沉着脸快步追上,拉着路轻舟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捏着他的肩膀粗鲁地将他按到墙上。
咚的一声,路轻舟的后背隐隐有些发痛。
“我问你要去哪里!”
那少年大声吼道,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Yin郁与愤怒,“路轻舟,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和我说句话就那么让你倒胃口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路轻舟,你还不是个被人压在身下哭着求饶的贱货!”
他此时疯狂的样子,与白天那笑yinyin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被死死压在墙上的路轻舟看着他。
“说完了吗?”
那黑漆漆的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明明是在看着他,可这毫无波澜的眼神却让他觉得,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能让路轻舟这双深潭一般平静的眸子出现一丝涟漪。
他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不是吗?
抓着他肩膀的手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