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了几个路轻舟爱吃的菜,然后再要了一整只烤鸭,挂断电话后顺便翻了翻有没有最新的信息,他一边翻找一边说道,“他在吗?”
这个他当然指的是闻人谦。
路轻舟摇头。
路重帆挑了下眉,收起手机拖开一只椅子,他翘着二郎腿坐了上去,“妈妈以为他不要你了。”
“他不会的。”
路轻舟的语气平平淡淡,他相信闻人谦,就像相信明天太阳会从东方升起那样自然,路重帆笑了,“我也相信他不会的。”
闻人谦只要看着路轻舟,那双眼睛就会情不自禁地盛满光,温温柔柔地写满了路轻舟三个字,他眼里全部是他的身影,哪怕是一个角落都再容不下其他人的存在。因为这个眼神,路重帆相信闻人谦会让路轻舟幸福。
“但这并没有什么用。”
路重帆撑着下巴,朝着自己的弟弟露出了笑容。
第三十章
晚上本来由路重帆设想的大餐变成了简易的外卖,虽然这样的变化让他有些不满意,但在看到路轻舟吃了半个烤鸭躺在沙发上撑得更不想动时,他心里的不满便转变成了满意。让胃口小得能靠露水活下去的路轻舟出现这种饱和状态,路重帆就会有一种诡异的骄傲感。
沙发上的路轻舟焉了吧唧得像是一条死鱼。
路重帆带着他去楼下转了几圈,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菠萝。菠萝色泽鲜黄诱人的很,被切成了一块块大小均等的方块放在盘子里,插着些水果叉放到路轻舟面前时,遭到了路轻舟的拒绝。
“吃不下。”
路重帆耸耸肩,拍拍他的脚示意他让个位置。路轻舟抬起双腿,等路重帆在边上坐下后,便放下来,不客气地架在路重帆的腿上。路重帆也不在意,叉了一块菠萝塞进嘴里,靠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路轻舟慢慢揉着肚子昏昏欲睡,再晚点的时候就被路重帆赶去房间睡觉了。
他又看了会儿电视,接着去厨房把装菠萝的盘子洗了放好,出来快速地冲了个澡后,躺到沙发上休息了,然后在入睡后,他第一次见到了车祸后的、真正的闻人谦。
“我们又见面了。”
说这句话的路重帆正穿着一身黑白条纹的囚服坐在透明玻璃后面,他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旁边还有个表情像是凝固了的雕像一样的家伙背着手站着,他身上穿了一身帅气的警服,而路重帆则是他看押的犯人。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可实在无法让人感到愉悦。
特别是和他相隔着那层玻璃互相对视的人。
那人穿着清爽的白衬衫西装裤,交叠着双腿舒适地坐在那张和路重帆屁股底下的相同的椅子上,像是在审问着他的、高高在上的执行官。
他扬着灿烂的笑容,欣赏着路重帆此刻被捆绑的画面,“好久不见啦,大舅子。”
路重帆挑起眉。
即使身着囚服双手被缚,也没能让他的气场发生一丝丝的改变。他表情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着闻人谦,视线相触,似乎有电流交汇,燃起不知名的火花。他的眼中闪过冰冷的笑意,“能对大舅子做出这种事的,恐怕也只有你了吧,闻人谦?”
“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啊。”
闻人谦仍旧笑眯眯,“但是谁让大舅子你,要对轻舟说出那种话呢?”
“你都听到了?”
路重帆的表情始终淡淡的,“那你告诉我,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错。”闻人谦眯起眼,“就是因为没错,所以我就更加生气了。”
这是梦,是闻人谦单方面构架起来的场景。因为这里无关路轻舟,所以他有些偷懒,这简易的审问室其实并没有边界,四周的灰色慢慢延伸出去,颜色渐变直至褪成白色,在这个奇怪的灰白世界里,只有闻人谦和路重帆。
而路重帆旁边那个看似是为了防止他暴动而有了存在意义的警卫,也不过是座人像罢了。
闻人谦和路重帆两人用同一种姿态,扬着下巴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注视着对方,那恨不得用鼻孔对着对面那人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孩子气。路重帆和闻人谦的对视一直带着浓浓的硝烟味,他们讨厌对方,却又因为路轻舟的关系容忍着对方的存在。
路重帆用脚尖踢了踢玻璃,发出哐哐哐的声音。
“我有问题要问你。”
“你说。”闻人谦换了只脚架在腿上,他扭了扭脖子,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轻松懒散。路重帆望着他,冷笑着开始了他的提问。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回来?”
“已经成功一半了。”
“我要怎么信你?”
“给个期限什么的?”
“除夕夜之前。”
“没问题,大舅子。”
闻人谦笑得极其灿烂,他甚至还对着路重帆比了一个V字,神清气爽地站起身,他习惯性地整理了下并不乱的衣领,揉揉头发笑眯眯地继续对路重帆说道,“今天的目的达到,没什么事的话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