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少年皇子不服输的心令他不得不依靠这天赋异禀的小杏花侯,那时王良琊就使用了一个只属于他二人的暗号,这妙法果真令谢孤棠赢了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危崖
清风习习,煞是醉人。
全神贯注的墨衣人无心欣赏这一阙山色,他全身心扑在面前那盘棋上,手心额头布满汗珠,下着下着,整个人的思绪被吸入棋局中,他仿佛就是那节节败退的黑子,是十字路口徘徊的残兵败将,被Yin阳客的白子围追堵截、穷途末路,远处城墙耸立,刀戟如山,寒光一掠,逼得他神思恍惚,手中黑子“砰”地一声落下,又是一步错棋。
谢孤棠微微抬头,眼角余光瞥到Yin阳客诡谲的笑,心中越发恍惚,一旦自乱阵脚,一旦心乱如麻,这棋便也下不得了,走一步错一步,最后封了自己的所有退路。
“嘿嘿,谢大侠可要当心!”Yin阳客狡黠一笑,手中棋子轻快落下,堪堪封死了谢孤棠的一条路。
谢孤棠知道这步棋算是下输了,当下便斜睨了一眼王良琊,Yin阳客注意到这细微的变化,灵机一动道:“这步棋就算我让谢大侠的,下次可要小心咯,老是分神可不是好习惯。”
谢孤棠被他说得面色一僵,恨不得推翻这局棋,可对方人多势众不是他耍性子的时候,他只得硬着头皮继续下下去,正待他头昏脑胀之际,一抹白影蓦地飘向远处,直直朝悬崖方向掠去,他被那影子吸引住了视线——远处层崖直入云霄,云雾缭绕,那人宛若天边的一团白云,御风而至,乘风而去,衣袂飘飘,神情自若。
那个不知死活危立悬崖的人正是王良琊,他撩起衣摆,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将刀深深插入土中。
“你要干什么?”谢孤棠挑眉怒喝。
“谢大侠继续下棋,王某只是在这儿看看风景。”
“呵,看风景?笑话,一步差池就会坠落悬崖,粉身碎骨,你说这是看风景?”他咄咄逼人,他对他从不留情。
“对啊,既然穷途末路,身在悬崖,何不放手一搏?”这弦外之音分明是说与谢孤棠听的。
墨衣人抬眸朝山崖处看了一眼,白衣人衣袂临风,犹是当年那个飒沓少年,他还记得,当年的他并没有那个胆子,反倒是自己曾经不怕天不怕地的坐在悬崖边晃荡双脚,那时如此无畏的少年怎么就成了今日这样狼狈的模样?
他恨自己,恨自己越来越畏首畏脚,兴许是心中藏着害怕,分明憎那王良琊入骨,可一旦想到他会死,却又不禁悲从中来,心里始终有个声音扯着他——他不能死,他不能死,哪怕是断手断脚也不能死,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谢大侠——”Yin阳客Yin阳怪气地声音飘入谢孤棠耳中,他忌惮,他防备,他不敢放手一搏。
等待着他的自然是接二连三的错棋与败局,Yin阳客倒也不客气,微微抬袖,五抹黑影便“咻”地掠至悬崖边,五柄利刃从白衣人的背部插了进去,王良琊口吐鲜血,洒了一身凌烈猩红,如雪地中绽放的寒梅,他不还手,还是那样懒散地坐着,唇畔留下蜿蜒刺目的血,融入漫不经心地笑容中,妖冶若鬼。
“良琊——“竟然忍不住唤了一声,谢孤棠情不自禁,末了才惊觉自己的失态,他兀自在心中安慰道:”我不过是怕他被别人所伤,这个人,这个人只能死在我手上!“
万仞穿心,终归是会痛的,王良琊表面装得再云淡风轻,也会在细微的表情上败露这种痛感,他眉目微微扭曲,一脸倦容,这神态竟让谢孤棠心疼起来,谢孤棠受了这一幕刺激,决定发狠一搏,既然王良琊都不管不顾地陪他赴死,他到底在怕什么?
人一旦不怕失败,失败往往不会那么容易到来,他不再受Yin阳客的言语蛊惑,心神全凝注在棋盘上,摸清门路,断绝后路,他频出奇招,眼看着便扭转局势,竟赢了回来。
“哼——“Yin阳客气竭,伸手抓过一个黑衣人便将其击掌打死。
“你又何必拿他人出气”谢孤棠气定神闲的一笑,黑衣人刚好倒在他脚下,惊恐的眸子睁得老大。
都是冷血之人,谁又能比谁好心?
悬崖边的白衣人孤立无援,谢孤棠迫不及待地想结束这盘棋,可欲速则不达,没多久,他又晕头转向,踟蹰不前,可每每余光瞥至白衣人身上时,心底不时浮起一个声音——此人待我不薄。
谢孤棠本就是个知恩不报的伪君子,他这么想不过也是仗着王良琊愚忠不会背叛他。
几番厮杀后,黑子溃如决堤,谢孤棠没有任何力挽狂澜的能力。
“咳咳——可否容在下说句话!”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王良琊打破了沉默,他朝Yin阳客拱手道:“可否由在下代谢大侠一战。”
Yin阳客摇着扇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倒是谢孤棠怒气上涌,他瞪着王良琊,王良琊却对他报以温柔一笑。
Yin阳客笑了笑答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可这规矩咱们没法改,你若替他下棋,他便要替你受皮rou之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