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家,也掩不住锋芒毕露。
猛然想起一句话“刀要藏而不露。”
而谢孤棠的刀,刀刃雪亮,似乎从来都不想沉寂在暗处。
一灯如豆,月影清辉倾斜入屋,满地流霜,亮白如昼,夏小雨转身的刹那忽然发现窗棂上闪过一个鬼影,那漆黑的影子影影绰绰地映在窗子上,煞为诡异。
“谁?”残剑也是剑,夏小雨警惕地提剑跃出门外,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抬眸一笑,夜里的风月便似他一人独享,微微吊梢地桃花眼里藏着熟悉的玩世不恭。
他妈的,大半夜又出来装鬼,此地是太湖裘家势力范围,难道他王良琊还想翻天不成?
“公子有何贵干?”夏小雨言下之意是——你大半夜没事出来鬼晃是又发酒疯了?
“小雨,跟我回去——”
“我——”夏小雨一拍脑门想虽然是没有卖身契可也不至于一路死命追着跟讨债一般吧?若真是生气倒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爽快,难不成这王良琊喜欢用怀柔政策?
“小雨——”谢孤棠唤了一声,看来他酒有点儿醒了。
“哎——我马上来!”
“我可以进去吗?”
“啊?”这次换夏小雨吓得目瞪口呆,“侯爷这是?”话音未落,王良琊已熟门熟路地推门闯了进去,闯就闯,他居然快如鬼魅般转身开始关门,而夏小雨还愣在门外,关到一半的门里,王良琊只留了个脑袋笑道:“我有话跟他说——”
说什么?还想害人吗?在裘家还想逞威风?夏小雨也抵着门不让半步。
“小雨——你先出去吧——就让我跟侯爷光明正大的谈一下。”
这下换夏小雨成了哭丧脸,月黑风高杀人夜,哪来的光明正大?
作者有话要说: 又在埋伏笔了 谢孤棠的身世 王良琊的身世
☆、春宵
月影斜,疏窗上透过两个斑驳的剪影。
王良琊拧开羊皮缝制的酒囊往酒杯中斟上两杯剔透美酒,刹那间香气四溢。
“还没喝够吗?”谢孤棠不接酒盏。
“一别七年,薄面也不赏给在下?”王良琊浅笑,沉沉心机落在酒中,激起凉薄寒意。
夏小雨匍匐在窗下偷听,耳朵却被人捂住,绿拂毫不留情地拎起他的左耳大力将他拽到一边道:“侯爷说话你也敢偷听,那日放你一马算你好运,等我手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真是凶主有恶奴啊,夏小雨痛得叫苦不迭,他手中无剑,赤身rou搏断然敌不过绿拂,当下也只好掸掸衣上的尘土谄笑道:“不听就不听。”
反正王良琊狗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的。
屋内一灯如豆,昏黄的光线中二人沉默对峙,半晌还是王良琊先发了话:“你就不怕我都抖出去?”
“哈?那你要真的狼邪出来啊?你以为有人会信你?”谢孤棠的下巴扬起倨傲的弧度,他摩挲着刀鞘冷笑道:“我倒想与寂灭刀真正的一决生死呢?如此屈居人下可不是我谢孤棠的作风。”
“你走火入魔了!”王良琊浅酌了一口酒道:“还记得那年我们策马大漠的快意潇洒吗?那时你说横刀立马、纵横朔漠、Jing忠报国真是再豪气不过的事了,怎么如今却只知道杀人取乐,你的刀上,血未免太多。”
“哈哈,不用血来浇灌,这柄刀如何成长?血刹刀堪比地府修罗,还不是因了这杀气与Yin气,是刀,就必须有杀气,蔫成一块黄瓜,找踩吗?”
他说蔫成黄瓜这四个字的时候特意抬起冷眸扫了一眼王良琊,却见王良琊依旧风度翩翩,不怒反喜道:“那又如何?”
“再说,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先走火入魔与邪魔歪道混在一块儿的人可是你啊!”谢孤棠轻蔑的笑,在他眼中,艳丽华服的男子缩成一粒熠熠生辉地珠子,这粒珠子不具任何威胁力,仿佛永远是被人束之高阁的贡品,静静地安放在流光溢彩的宝匣之中供人欣赏。
“你已经废了——”逐客令一般站起来逼视着王良琊,王良琊却依旧不动声色的坐着,薄唇亲启吐出一句话“你也快废了——”
“哈哈哈哈,别以为你那破玩意儿可以暂时封住我的武功就了不起了,待我功力恢复,你便好好看看我称霸武林的威风吧!”
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扫得一室粲然生辉,谢孤棠很霸道,他有一种扬刀立马的煞气,而一脸Yin柔的王良琊则如清浅荷塘里的碧莲,观赏而已,没什么实际作用,打不能打,用不能用,花瓶都嫌没特色。
“好——”王良琊站起来,拿起对面满满的一杯酒轻轻洒在地上,“你我情义已尽,以后王某不会再留任何情面,还请谢大侠好自为之。”
“呵呵,好自为之的该是你吧,杏花侯。”狭长凤眸中溢出鄙夷,王良琊摔门而出,夏小雨眼见王良琊终于出来,喜不自胜地冲了进去,“谢大侠,你没事吧?他没伤着你吧?”
“他有那个能耐吗?”谢孤棠挑眉冷笑,寒意彻骨。
王良琊与夏小雨擦身而过,那一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