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她从来都在用□□的标准要求自己,要包容,要克制,要知书达理,要毫无保留无条件付出……要把一切美好和幸福都带给栾一骞,帮他梳理负面情绪,时刻给他正能量,做个好妻子,给他一个爱的港湾,让他挑不出一点儿错来,认为娶她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我病了”卞洛婉假装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
“心灵感应吧。心神不安,想给你打个电话,你电话关机,我问你们单位,他们说你请病假了,我就来你家里找你。”
“出了一身的汗。”
“我给你擦了,床单被罩都是新换的。”
“头发没洗。”
“你躺床上,我端盆水过来给你洗。”
闭上眼睛享受着赵嵘的按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攀爬上了卞洛婉的神经,让她全身心都有种老夫老妻的宁和感。这宁和不是纯粹的,带着一丝丝痛楚拉扯着卞洛婉的心脏。
哪里来的痛?是赵嵘偶尔冒出的大男子主义?是他令她畏惧的严肃?
不像是。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奇怪至极。
她在一番挣扎后,改了主意,只要赵嵘遵守两个月的承诺,她就既往不咎放他一码,不把他送进监狱里去。
她于心不忍。
诚实说出来,万一栾一骞咽不下这口气,导致她臆想中的杀人惨剧上演呢,栾一骞就赔进去了。
为个有罪之人把自己亲爱的丈夫赔进去,不值当。
看来,宽容是明智的选择。
她会说服赵嵘好好做人。说服不了的话再说,走一步看一步吧。这场交易里,她太被动。
卞洛婉可以想象,两个月期限一到,当这事没发生过不可能,但她会由衷松一口气,不必再背负那么大的思想包袱。她会尽她所能补偿栾一骞,一定不能让类似的事情再发生。
卞洛婉祈祷这场噩梦尽快过去,她发毒誓,她不想瞒,但开不了口。尽管不能说,卞洛婉又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这事儿总有一天会被栾一骞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这样的没错。
藏着个不能说又忘不了的秘密,她真的好苦好苦,好想有个人帮帮她,告诉她她该怎么办。
她不能太着急。解决不了这颗□□,她需要要求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不会引爆它。
这不是小事。
赵嵘给卞洛婉擦干了头发,状似漫不经心地说:“两个月快到了,别在最后关头犯糊涂。要让栾一骞知道了这件事,他脑袋一热找我决斗,你希望死的是哪个?我自信能撂倒三个栾一骞,你如何自处?我有错,但不经过法律程序的报复都是不受保护的,还要受到相应制裁。你明白的吧?”
赵嵘按开手里的吹风机,一股凉风扑上卞洛婉的脖子,她瞬间毛发倒竖。
热风在赵嵘灵活的调控下吹了过来,卞洛婉的血ye跟着这股热奔流起来。chao乎乎shi哒哒让她不由躲开。
卞洛婉为自己喊冤,没有地方可供她申诉。她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去理发店洗发,都会因洗发小哥碰到她的耳朵而难受羞愧。然而又有什么用呢?不会有人相信她。
局面已是难收场,她说什么都会被认为在为自己“立牌坊”。
卞洛婉倒抬起脸去看赵嵘,她看到了一双仿佛透视了所有的眼睛。
距约定的日期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赵嵘再一次这样给卞洛婉吹头发时。
两月之约仅余一天。
☆、惑罪
卞洛婉康复的这半个月,她又一次重新审视了赵嵘。
在她的理解层面上,赵嵘这个人喜欢披荆斩棘走直线,他要做什么,目的性一向明确。明显优于目标的诱惑撼动不了他,贴近不可抗力的外力因素阻挠不了他。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就好比赵嵘找上她,他的唯一目的是与她巫山云雨,那么完成难以启齿的苟且之事就会被视为目标达成的标志。
令卞洛婉百思不得其解之处在于自她病后,赵嵘再没以一个主宰者的姿态“临幸”过她,找她的次数不减反增。没别的大事儿,就跟她在一起耗着,时时刻刻“献殷勤”,渴否饿否冷否热否,动不动就用爱怜的眼神凝望她,对她好到低声下气的地步。卞洛婉心里不踏实,浑身不自在,诚惶诚恐,无福消受。
要说赵嵘换了脾性,这事儿比说她得艾滋还要不靠谱。
在怀孕这件事上,赵嵘的态度以及对她的容忍度尤为让卞洛婉毛骨悚然。
栾一骞在娱乐圈是出了名的娃控,看见可爱的小孩子就吐槽说好想要一个,有时甚至察觉不到自己将这渴望说出了口。栾一骞跟卞洛婉热聊时说我们要个宝宝吧,问卞洛婉的意思。栾一骞说的突然,说话的口气跟随口一说没差,是聊到某个话题时的一带而过。但卞洛婉听出栾一骞不是在开玩笑。
这或许是种冲动,但一定是种深思熟虑千万遍,挣扎权衡无数回才有的冲动。栾一骞有几句常挂在嘴边的话,其中一句就是别小瞧冲动,男人生命里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