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是,路易斯同意了迈耶先生的提议。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一声清晰的响动,路易斯和迈耶夫妇几乎是同时回头去看——德拉科脸色惨白地捏着楼梯扶手——在众人的目光中,他慢慢地走了下来,身体还微微有些颤抖,路易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扶对方。
但是被德拉科躲开了。
“没关系。”他说,然后在饭桌旁边坐了下来。
“孩子,你是不是身体那里不舒服?”弗莉达夫人关心地问。
“多谢您的关心,我大概是睡多了。”德拉科极有礼貌地回答。
“嗯。”弗莉达夫人还是有些担忧地样子,但她没再说些什么,而是将那个扣着的餐盘推倒了德拉科面前,“饿了吧,常常这些——路易斯还特意让尤利斯给你准备了布丁。”
德拉科轻轻地点了点头,看也没有看路易斯,他低下头,安静而优雅地吃着盘子里的菜,待吃过了菜之后,他又象征性地舀了一勺布丁,边说,“我吃饱了。”
他的脸色实在是差,弗莉达夫人不由得嘱咐道,“需要什么或者哪里不舒服就直说,和我们不方便就和小路易斯说就行。”
“嗯。”德拉科轻声应许,“谢谢。”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俩好好玩,然后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圣诞狂欢。”说着,弗莉达夫人拉着迈耶先生离开了。
现在餐厅里只剩下路易斯和德拉科两个人了,空气静谧的可怕,好像出一点声就会引发一场爆炸似的。
德拉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看着面前的餐盘——在尤利斯走进来将它拿走后,他开始仔细地端详桌布上的花纹。
路易斯依旧保持着他刚才的姿态,他看着男孩的后脑勺,不发一言。
半晌,德拉科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好像终于决定了什么似的,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路易斯,“路易斯,我觉得我们还是——”
路易斯抬手捂住了男孩嘴巴,直接把他的后半句话封在了嘴里。
男孩瞪大了双眼,似乎为他的动作有些震惊。
接着路易斯收回了手,说道:“走吧,上楼。”
然后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餐厅不适合说话,尽管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人都没有的样子,事实上,在角落的帷幔里,隐藏着不止一个家养小Jing灵——他可不想让男孩这么快地把他们的事情说出来。
德拉科刚才的勇气仿佛都消失了一样,他恹恹地站起身,跟在了路易斯的后面——而路易斯,直接走去了男孩的房间。
当两个人在沙发里面对面坐好之后,路易斯说:“好吧,说你想说的。”
德拉科似乎有些受伤的样子,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淡灰色的眼睛里面是无尽的哀伤——看的路易斯心都痛了。
“我……我……”德拉科试图说些什么,但是他根本无法说出口来。
路易斯叹了口气。
叹气的声音就好像终于触动了某些开关,德拉科的眼睛慢慢变得濡shi——这一次,当路易斯站起身来用手绢擦掉他的眼泪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路易斯坐到了男孩的旁边,接着把男孩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双手扣着对方的腰。
男孩在他的怀里挣扎了几下,但是路易斯的力气他根本比不了。
所以他只能妥协了——但他也哭的更厉害了。
“男孩子总哭什么。”路易斯说道,但还是替男孩擦了擦泪水。
男孩揉了揉他通红的双眼——他的手被路易斯拉下来了,“好了,别哭了,晚上又该睡不着了。”
“你既然没想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德拉科愤怒地说,但他的语气显得是那么的无力,他通红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一只炸毛的兔子,而不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蛇。
“我承认,我之间是没有打算和你在一起。”路易斯说道(男孩听了这句话之后表情彻底的僵住了),“但是,”路易斯说,“就在刚刚——我决定了。”
“决定了什么?”德拉科回过神来,几乎是呻///yin地说,他的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哭腔。
“嗯。”路易斯没有直接回答,“你猜我决定了什么?”
“你决定了要转学!”男孩瞪着他,“是的,我想清楚了,其实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我不能这么对马尔福家族,我是唯一的继承人,我需要履行我的责任——这些你也和我说过。”男孩一口气说了下来,仿佛慢上一点他就在也说不出来了似的。
“真的么?”路易斯按着对方的后背,强迫他离自己进了一点,“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我——我们——”德拉科吼道,“你明知道我说不出来!”接着,他开始拼命的挣扎,路易斯不得不腾出一只手上下抚摸着对方的脊背,好让对方平静下来。
“既然说不出来就不要说了。”他说:“看来你听见了,是的,我要转学。”
男孩已经没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