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用都没向家里要过一毛钱,上哪儿有钱!”
这话明显是说给周继业四人听, 要是四个人有点眼力价儿的,都走了,可是偏偏四个人还在堂屋坐着,因为四个人没有办法,想省钱走罗青昊这层关系,压根儿走不通,闹得太僵,他们还怕罗家暗地里给他们穿小鞋,实在没办法了,他们只能给钱,对方开口就要一千一百块钱,想想这个年代工资才一个月一二十块钱,一下子一千一百块,上哪儿弄去?
可是要是没钱周向龙、周向虎就会被送进牢房,这一送进去,名声就坏了,以后还有哪家姑娘肯嫁过来啊,周继业四人一下急了,没办法,厚着脸皮再来求周秦山啊,一翻低声下气之后,周秦山心软了,可是周秦山手上没钱啊,必须找周悦借啊,四个人听到张美群在厨房里的反应,四人脸色各异。
周继业、周淮山脸上布上了愁容。
周nainai以前还趾高气扬地指示张美群娘仨,随着周悦的长大,她的年老,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拿不住张美群娘仨,再加上周二娘娘仨一次次出事儿,一次显出不孝顺的样子,她突然觉得周二娘、周向龙、周向虎压根儿就比不上周悦,而周悦以后是要嫁给罗家的。
周二娘忽然心头一凉,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马上就蹲牢房了,不管在牢房里待几天,出来之后,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戳脊梁骨,那他们以后不就完了,周二娘越想越心寒,也顾不得许多,倏地站起身来,大步朝周悦家厨房跑,到周悦家厨房家,扑腾朝张美群一跪,把张美群吓了一跳。
“他二娘!”
“向龙他妈!”
“他二娘!”
周nainai、周淮山、周继业同时从堂屋出来喊。
周秦山惊的怔住。
周悦、周小雨也没见过周二娘这样。
“向龙他妈!”周淮山赶紧走上前,要把周二娘拉起来。
周二娘却在此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对张美群说:“他三婶儿,我知道我以前对不住你们娘仨了,是我不对,我遭报应了,都是报应,这次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一下我两个儿子吧,他们要进牢房了,我也活不了了!”
周二娘哭的撕心裂肺,一直在向张美群承认错误,说以后自己再也不敢德事情了,不让出门就被雷劈死,甚至拿着张美群的手朝自己脸上打,她虽然心术不正,但是对两个儿子是没活说。
张美群还是第一次看到周二娘向自己示弱,一弱就弱成这样,她有点接受不了,不由得看向周悦,周悦看向周秦山,周秦山说:“悦悦,你能不能借点钱给你二爹他们,帮一帮你两个哥哥?”
周悦问:“多少钱?”
周秦山说:“八百吧。”
周悦沉默。
刚被拉起来的周二娘,又想朝周悦跪,周淮山先一步将周二娘拉起来,周二娘却没老实下来,哭着朝周悦扑,拉着周悦的手,向周悦求,周悦见过周二娘哭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感受过她这么伤心,大抵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原因,周悦微微抬头,看向堂屋门口的外婆,外婆冲她点了点头,她意会了,说:“八百块钱不是小数目,我晚上算算账,明天再说吧。”
周二娘一听,立马破涕为笑,说:“好好好,我们等你,明天我再来找你,我给你打欠条,我一定还你。”
周悦没吭声。
周继业四人知道周悦一家不待见他们,他们也没再多留,只要周悦、周秦山松口就行了,可是他们还是有点不放心,回到家就忧愁起来。
而周悦这边,周秦山说周家人昨天去南州市看了周向龙周向虎了,被一群混事儿的看着,虽说对方做的不对,但是人家是混事儿的,又不敢惹,何况周向龙周向虎还理亏,所以周向龙周向虎都挨个打,遍体都是伤,离家的时候还有人样儿,最近肯定连饭都吃上,瘦的不成样子了,所以周二娘才这么心疼,然后一家人到处借钱。
这年头虽说生活条件比以前好了,但是也是刚刚触到温饱及格线,哪里有闲钱借给他们,而且还是那么多钱,周继业四人这么些天也是经历了世态炎凉,最终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周悦一家人身上,要不然,周家算完了。
周秦山是最看重的周家的,和周悦、张美群、外婆、周小雨说完这些之后,便沉默了。
外婆知道自己是外人,所以不作声。
周小雨什么都不懂,但是听到周向龙、周向虎这样,也挺可怜的。
张美群也是被周二娘那一跪给吓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过神儿来。
依着周悦的性子,她肯定是不管周向龙、周向虎,可是抬眼看周秦山双鬓微白,眉头深锁,愁的说不出来话,到底是心软了,说:“钱,我可以借。”
周秦山立刻抬头看周悦,带着惊喜。
周悦说:“但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八百块钱也不少了,必须要书记、村长做见证人,他们给我打欠条,保证钱必须会还给我!”
“行,行,行,晚上我和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