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胳膊划在树枝上划伤,周秦山拽着周小雨就去周家闹了。
“爸去闹的?”周悦问。
“嗯,爸特别凶的,把二爹二娘都吓到了。”周小雨说。
“然后呢?”
“然后爸又去找了书记,书记把二爹二娘喊到村委会,关了一天,不给二爹二娘吃东西,等到二爹二娘回到家,二娘家的鸡弄丢了一只,现在二娘就不怎么敢惹我们了。”
“爸居然会和他们吵架了?”周悦觉得不可思议。
“嗯,爸为了我吵架的,爸现在可疼我了。”周小雨不像周悦对周秦山那样有距离感,她一直认为爸爸都是对的,爸爸以前没保护她,没关系,现在爸爸保护她了,她一样爱爸爸,她继续说:“爸也疼你,你在学校吃的那些咸rou、咸菜的,都是爸让寄,爸拎到县城给你寄的。”
“都是爸让寄的?”周悦一直以为是张美群张罗的呢。
“是啊,那次我们好不容易买只鸡吃,爸还让做熟了给你寄半只,熟的怎么寄啊。”
“……”
“爸——”
“小雨啊,很晚了,你那个小嘴啊,能消停一会儿不?让你姐早点睡啊。”睡在另一张床上的外婆提醒周小雨别叽叽喳喳了,平时周小雨跟着外婆睡的时候,也是在外婆耳朵叽叽喳喳说不停,要不然就是缠着外婆,让外婆给她讲鬼故事。
“那、那好吧,姐,我们不说了,睡觉吧。”周小雨很温顺地说。
“好,睡觉。”
“我抱着你睡。”然后周小雨便搂着周悦闭上眼睛,感觉到周小雨身上好像长rou了,周悦抹了一把,还是胖了点,真好,这时,周悦便听到外婆说:“悦悦啊,你爸也不容易。”
“嗯?”
“以前因为你大爹的死,他一直怪自己,也走不出来,所以人才转不过来弯。”
“我知道。”
“那睡吧。”
“外婆你也睡吧。”
“好。”
外婆的声音刚落没多久,周悦睁着眼睛,看着漆黑的房梁,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第二天早上,周悦虽如从前那样对待周秦山,但是她见到周秦山后,散发的气场明显不似从前那般冰冷,这一点不但周秦山自己感觉到了,其他人也感觉出来,外婆、张美群心里轻松很多,挺尊重周悦,不强制周悦必须怎么样怎么样的,周悦是第一天回家,休息半天之后,便去找苏静静、杨明明,罗青昊不在,三人也没处去,因为除了罗青昊家,没有谁家的房子能同时容纳下五六个人瞎胡闹,于是只好委屈一下彼此,来到周悦家的堂屋,苏静静、周小雨用周悦做的木棒针,在织围巾,周悦、杨明明趁着在家没事儿,便继续做木制品,等到开学带到南州市书市卖。
堂屋外,周秦山、齐山、杨军伟在紧锣密鼓地做着木桌子、木凳子、木柜子、牛车、床等等,准备赶年前的最后一次庙会,赚一个过年的钱。张美群、外婆、齐三婶则是开始腌咸货,留着青黄不接的时候吃,总之一家子都忙碌着,聊着天,连着忙了两三天,突然下雨了,河湾村泥泞一片,杨明明、苏静静没有来,周秦山去齐三家里看树了,外婆、张美群去邻居家帮着邻居家炸馓子、油饼、丸子之类的,因为炸馓子、油饼、丸子之类的是挺大也挺费时费力的事儿,所以一般人家都请邻居帮忙,且把院门紧闭,炸的第一东西,得先给灶王吃,这样来年才能丰收。所以周悦、周小雨识趣地不去打扰。
周小雨坐在西房里的桌前看书。
周悦则专注地捯饬小木头,争取将她手边白纸上的图形给做出来。
“姐。”这时,周小雨喊一声。
“嗯?”周悦轻轻地应一声。
“你冷不?”
“不冷,你冷?”
“冻手。”
“你手套呢?”
“昨天洗了,还没有干。”
周悦忽然想起来,罗青昊专门送给她的热水袋,她还放在书包里,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儿,说:“我去给你整个热水袋?”
“什么热水袋?”
“暖手的。”
“用盐水瓶装的吗?我不要,那个好烫手的。”以前家里被子老旧,被窝冷,张美群特别爱用盐水瓶装瓶热水暖被窝,偶尔也会拿来暖水,盐水瓶速冷速热,热的时候烫水烫脚,温的时候没一会儿就凉了,周小雨的手被烫过几次,脚被冰过几次,所以很不喜欢盐水瓶装热水。
“不是,给你不烫手的。”说着周悦便从书包里掏出红色皮制热水袋,到条几前装上热水,把瓶塞拧紧了,递给周小雨说:“试试烫不烫?”
“不烫不烫,好暖和。啊,姐,这个热水袋好好看,我都没有见过,比盐水瓶装热水好多了。”
“那当然。”
“你买的吗?好贵吧。”
“罗青昊送的。”
“罗青昊送的啊,真好看。”周小雨捧着热水袋,爱不释手地翻看着,新奇的不得了,然后盯着热水袋的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