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的魏央毫不犹豫地离京,
她心里猜测,或许魏央早料今日,所以将这两千人私下调给了太后,保她安危。
也正是因为她猜测太后手中握有魏央给的筹码,这才毫无畏惧的进宫。
勇进洪流。
太后忽然睁眼,一扫疲态,目光深长地望着她。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似是觉得意料之外,默默,又觉应是意料之中。
白问月垂首低眉,一副谦逊的模样,没有答话。
她虽然知道太后手里有有兵,但未曾见过太后有何动作,更不知她心底究竟是何盘算。
眼前这个形势,若谢欢真要逼宫,那太后,是杀谢欢取而代之?
还是?
过了良久。
“你聪颖如此。”轻声响起,打破了寂静,这不是她第一次夸赞眼前这个女人。
“若是让你知晓所有事出之因,你定也能猜到此事之果。”
她罢掉了方圭的伺候的手,懒懒起身:“哀家,不喜欢被人看的太透。”
“臣妾惶恐。”
又沉默了半晌。
过了良久,太后长叹了一声。
“回吧。”
“你只需记得,无论发生何事,你只要尽力保住皇后和她的孩子便行了。”
“旁的,都与你无关。”
皇权也好,谢魏也罢,她会让所有的事情,美好收尾。
谈话草草收场。
夜冷风寒,幽火难行。
青石板上结了一层硬霜。
回长乐宫的路上,白问月第一次,感觉到了头疼。
她知道太后与皇后都有事情瞒着她,而且非同小可,但她却毫无任何办法,从她们口中得知内情。
这两人心里同谢欢一样,都有着各自的盘算,也不想让外人掺杂于内。
她夹杂在这三人中间,居然只能靠猜行事。
而眼下,更是猜也猜不透了。
漫天繁星如画,她疲倦地揉了揉太阳xue,风重过耳。
忽觉无助。
将军,我这要如何替你护住她们。
瞧着这层层叠叠的高墙深巷,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无声长叹。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
皇后生产的这一日,
是十二月的第十天,
丑时。
长声一起,满宫惊醒,长乐宫几乎是瞬间灯火通明。
宫女来报时,白问月随手抓了一件外衣披上,匆匆赶去。
她心里想道:
终于是要生了,
高成手脚极其麻利,他先是迅速唤起了早先安置的接产的稳婆,又连忙差人去禀话了长华殿与太宜宫,只待一切吩咐妥当后,他站在廊下来回急转,忽然“哎呀”了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阵疾跑,去往了太医院的方向。
白问月去时,魏冉正汗如雨下地吃痛叫喊,谢欢与太医还都尚未来。
魏冉见她,伸出苍白的五指似是唤她,却又痛到说不出话。
她未曾见人生产,也不知生孩子是何模样,难免被这紧迫的气氛带动,忍不住跟着心慌。
看见魏冉伸手,着急忙慌地上前去握。
☆、魏冉之责
宛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 魏冉死死攥住她的手,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进进出出的宫女, 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嚎, 产婆不断的鼓劲和安抚, 魏冉双眼发黑,头脑空白, 声音更是也听不到丝毫。
这一刻, 她的所有感知与感官里,只剩下一个疼。
疼到撕心裂肺,疼到肝胆俱裂。
比之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更甚。
整整有一个时辰。
热水不断端进,血水紧跟着倒出;床枕汗shi了大片, 稳婆轮番上阵,也已经轮了几番了。
因长时间的疼喊, 皇后的声音逐渐开始嘶哑, 白问月在一旁不断喂水, 效果微之甚微。
过了不知多久, 刺耳的喊叫慢慢停了下来, 屋内紧张依旧, 白问月预感不对,抬头去看,便瞧见魏冉面色苍白如纸, 不哭不喊,一动不动地躺在那,
不知是昏是醒。
突然慌乱,声音控制不住地发抖:
“娘娘?醒醒。”
她唤她。
“孩子,孩子还没生出来呢。”
“不能睡。”
没有回应。
魏冉没了声音,三个稳婆乱做一团,白问月摇晃着魏冉的手,不知唤了多少声。
约有片刻。
魏冉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因汗粘连的眼睫,微微颤动。
见她有了反应,白问月欣喜若狂,她晃动着魏冉的手,又忙喊了几声。
“魏冉,魏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