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
“我瞧她,喜欢你喜欢的紧。”
有些诧异,却也未曾反驳。
若说她有事,唯一的一件事便是急着见贺同章,去处理段听兰的事。
可眼下,段听竹的安危尚还悬在太后的嘴边,皇后的安危又是个不定数。
尤其是魏冉。
太后出声留她,便是看中她心智不凡,想要借她的手来护皇后的周全。
如此一来,这要留的几日,只怕也不会真是几日这样简单了。
略作停顿,左右掂量一番,白问月俯了俯身子,便爽快应承了下来。
“遵旨。”
谁让她确也有意,想要护魏冉安全生下这个孩子。
七月的热风吹起,却是一股凉意。
这无端里,便又多了几个人的脑袋,是悬在脖子上的。
她心里念着,只一味保着段听竹未免太过被动。
如何能破了谢欢的这一局棋,让他再行无可行呢。
权可以分,但丞相府的名声绝不能毁。
☆、一个源头
皇宫比不得将军府要来去自如些。
白问月留居宫中‘小住’了些日子, 宋书身为将军府的管家,自然需得离宫回府去传话,顺带把从香换进宫来贴身伺候主子。
皇后小产一事被太后压了下来, 段听兰完好无缺地回到了碧福宫。
而此一时的谢欢, 正坐在长华殿里听着元木的回话, 满面Yin云。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将狼毫搁置案上, 头微微抬起, 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般地重复了一句:
“欣妃回了碧福宫?”
元木跪在地上,躬腰的身子又低了低:
“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
殿上安静了许久。
谢欢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面上瞧不出任何情绪。
皇后小产这样大的事,长乐宫都未曾传出半点风声,看样子是太后把此事给压了下来。
此时长乐宫正是是非之地, 若事情传开来,他还能走一趟, 可事情并未传来, 他若是冒然出现, 只怕徒惹猜忌。
过了良久。
喃声响起, 似是自问自语, 满是狐疑:
“安然回宫去了?”
段听竹竟然能在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太后面前安然身退。
这究竟是他估错了段升在太后心中的地位, 还是另有他因。
心底还未想出答案,元木跪在地上,忽然又道:
“还有一事, 奴才不知当不当讲。”
“何事?”谢欢挑眉。
“今日长乐宫的宫女闲话,提起太后将魏夫人留在了宫中。”
“说是要小住几日。”
这与皇后小产一事想来许是有些关系。
“魏夫人?”谢欢微微疑声。
略作思索,便想到应是魏央娶的那个太尉府长女。
“她今日进宫来了?”皱了皱眉,很快明白了元木的意思。
元木点了点头:“正是。”
魏冉的事,不是未曾外传吗,她此时进宫,难道是巧合?
那段听竹安然回宫之事,是否同她也有干系呢。
无言合上文书,自座上起身独步至窗前。刚入七月,天上悬挂的尚还是一抹弯细的月。
夜风袭来,谢欢轻闭双目,冰凉的冷意不由地又让人清醒了几分。
他还以为这招一石二鸟,魏冉的孩子定是必死无疑了。
没想到她竟这样的命大。
长乐宫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出事,太后嘴上不说,可她留一个白问月在宫中,言外之意便是想告诉他。
她已经看向了长华殿这里。
龙嗣一事,尚还有足够的时间,也无需急于一时。
姑且可以搁置下来缓一缓。
眼下他的视线,不能紧盯着一个长乐宫不放。
合上窗子,清风退却,宫灯燃的正盛,谢欢那张Yin霾的脸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
——
另一边。
长乐宫内。
檀香细缕,幽火昏黄。
华服褪后浑身只一套素白的中衣着体,白问月静坐在铜镜前,无声地听着从香卸冠去簪。
魏冉自午后醒了一次服了药,便一直沉睡着。
她的鼻息极虚,面色也未有半点好转,全凭着张之仲的那几根银针吊着性命。
魏冉躺在床上,望着她那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模样,白问月心底忽生担忧。
她真的能平安无事地生下这个孩子吗。
叩叩。
门声响起,打破了屋室内的沉寂。
思绪中止。
从香停下手中的动作,嘴上忍不住念叨:“这样晚了,怎的还有人敲门。”
“是谁?”她移身踱步前去开门,未等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