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腿姑娘,你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我知道东君经历的事你也有记忆,你快走吧!”她使劲抽了抽手,发现根本抽不出来,只好撇开脸不去看他,逼着自己狠下心。
“可是,那是他干的事,你连我都不见,这样不公平……”少年原本清脆的嗓音掺杂了委屈,虽然她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她都能想象到他毛茸茸的睫毛下那对浅蓝色眸中极富感染力的漩涡,还有那张脸上不忍让人拒绝的恳求。
“我……”夏茜茜的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了沉稳急促的脚步声,而身前的少年神情慌张起来,再次重重握了握她的手腕,“总之,你不能就这样拒绝我!”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用那双蔚蓝的眸子最后看了面前的少女一眼,放开了她的手,“今日我就先走了,鸡腿姑娘,下回再来找你!”说完便急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等到她回过神来,那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外。
隔着里屋的帘子她可以看到来人穿着一双玄色长靴,裹在同色系裤子中的双腿笔直修长,他并没有撩帘进来,而是隔着那层帘子沉声问道:“茜茜,你没事吧?”
她怔了怔,摇了摇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到,连忙出声道:“我没事。”
“如此便好,你放心,我会守护你。”只要是你不愿的事,我都会为你挡下。
她的双唇翳动了一下,嗓子干哑,最后只能从喉咙中挤出一句:“谢谢你,白起。”
“不用。”
夜深殿突兀,风动金锒铛。
夏茜茜立在窗前望着夜色笼罩的殿外,忽觉一阵清风拂过,她似是心中早有所感,转过身来,果然温润的青年驻足于她身后,唇角带笑。
“茜茜见到我一点都不惊讶,是早有预料?”他执起手中的白扇,轻轻磕在下颌线上。
她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到窗外的黑暗中,“我猜到你要来,他拦不住你。”
他笑了笑,“这么了解我吗?是心有灵犀吗?”
她没回头,将近一年作为未婚夫妻相处,这点认知还是有的。
“许大人,心有灵犀是形容夫妻的,用在这不合适吧。”她音调平淡冷漠,原本娇柔的嗓音透着一股疏离,似是下定了决心要和他划清界限。
“你果然还恨我。”他一句又轻又淡的话语飘过她耳边,她还未反应过来,已觉手被他握住。她刚想甩开,掌心里触上一件冰凉坚硬的物件,而她也被他带着转过身面对着他。她这才发现她手中是一把做工Jing美的匕首,而那锋利尖锐的刀尖正正好抵着面前男人的心口。
“那就扎下去吧,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吗?”他笑得温情,好像被刀尖抵着胸口的人不是他似的轻松,握着她的手缓缓用力,向着那颗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心脏压去。
那把刀离他的胸越来越近,雪白锋利的刀尖已经划破了他水色的衣衫,轻而易举地在他白玉般的肌肤上留下印痕,接着几粒血珠从刀尖上滚落。
“哐啷——”
那把带着血迹的匕首跌落在地,在光洁的地面上转了几圈,静止在沉寂对立的男人和少女之间。
“茜茜,你还是心软了。”许墨完全不在意被划破了的胸口,欺近她一步,在她躲开前将一样小巧圆形的物件放进了她手心里。
“再赠你一次,我对你的心意,始终未曾变过,我的小姑娘。”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低声说完这句后,眉梢忽地挑了挑。接着他身形一动,消失在了她的寝殿里,只留下一句:
“好好休息。”散在夜晚的清风里。
夏茜茜愣愣地看着地上带着血迹的匕首,摊开了掌心,那块不知被她丢到哪去的“醉玉”唇脂好好地躺在她的手心里,静静地反射着暗淡的烛光,映出她滚落脸颊的一滴泪水。
ps.???夜深殿突兀,风动金锒铛——出自杜甫的《大云寺赞公房四首???其三》
突变
这一夜夏茜茜睡得都不怎么踏实,第二日起床后有些恹恹的,蔫哒哒地任由悦悦摆布,为她换上常服靠在美人榻上。
刚在悦悦的服侍下用过早午膳没多久,懒洋洋地倚在靠枕上的夏茜茜就听得屋外传来小黄门禀报的声音,“皇上驾到——!”
她下意识地理了理衣裙,再次抬首时,身着明黄色朝服的威严帝王已经迈了进来。李泽言跨进屋内,先是在她面上扫了一圈,接着走到宁儿的摇篮边上面无表情地逗了他一会。
“陛下。”她起身对他行了个礼,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略显憔悴的面色上,低声开口,“你有心事?”
夏茜茜怔了怔,强笑了一下,“并无,陛下多虑了。”
“是因为他们?”李泽言犀利地一针见血指出了她的心病,让她僵直着身子,过了几息的功夫才掩饰性地用手背蹭了蹭脸颊,移开目光,“陛下在说什么?哀家听不太懂。”
他抬手想触一触她的脸颊,却被她一偏首躲过了,他的手悬在半空停了一会,收了回来。她似是听到他低叹了一声,声线里透着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