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心安理得地任他侍候着,这边刚吃了两口,忽然听得外面起了嘈杂声,阿璃探探脑袋,顾臻按住她,“你先吃着,我出去看看。”
一般有顾臻出马,阿璃都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好奇这侯府从来安静,今日外头是怎么了。
很快顾臻就回来了,脸色十分难看,阿璃本能地起身,“怎么了?”
“茹月从梅园哭着回来,你去看看她。我要去梅园一趟。”
能让顾臻顾不上她吃饭的,定然是大事。阿璃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崔茹月住的院子,远远就看见江勉站在门口,一副手足无措的焦急模样。
看到阿璃过来,江勉迎了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
“今日下午,有几个公子哥儿去梅园赏景,崔姑娘跟他们似乎很熟悉,便一道吃了些东西,喝了酒水,但那酒中……”江勉说不下去了。
阿璃知道贵圈很乱,可再乱该不会乱到清河崔氏这种大世家头上。
“你在外候着,万一有什么事情还要你去办!”
江勉点点头,送阿璃到门边。门关得很紧,一帮子婆子丫头,连太夫人顾母都来了,就是进不去。
“你说这可如何是好?”顾母急了。她这外甥女从小就挺骄横的,何曾吃过亏,今日衣衫褴褛地回来,这姑娘家的清白都要毁了,到底是哪个世家公子,这么没天良!
想与崔家攀交情的勋贵很多,但崔家这样的世家连皇族都不看在眼里又如何会将其他勋贵看在眼里,只怕是有心人起了歹念,想要生米做成熟饭。
“阿娘莫急!”阿璃怕顾母急出个好歹来,自己叫了几次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顾母想砸门,可崔茹月刚受了惊吓怕砸进去适得其反。
阿璃往四周转了一圈,试着去推那些窗户,竟然被她推开一扇。顾母一惊要过来,阿璃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顾母赶紧叫人轻手轻脚搬来凳子,阿璃轻轻推开窗门,踩在凳子上越过窗台。
寒风随着窗户的开启灌进来,将缩在墙脚的崔茹月冻得一个哆嗦。
“你、你怎么进来的?”崔茹月的声音干哑还带着严重的哭腔。
阿璃冲外面的顾母点点头,将窗户关严实,没让任何一个人进来,以免刺激到她。
取了一侧的大氅将崔茹月裹住,阿璃本想只想抱着这个孩子,可发现她身子一直在发抖,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冻的。
点燃炉火,拉到近处,阿璃这才坐到崔茹月身边,将她搂进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颤栗的背脊。
那一刹那,崔茹月的眼泪喷涌而出,一下便shi了阿璃的衣襟。
“陈宏就是个畜生!他竟然在我的酒里下药!”
陈宏是谁阿璃不清楚,但定是勋贵世家子弟无疑。
“别怕,你表兄已经去收拾他们了!”她进来是就仔细看了崔茹月的衣服,有些凌乱,有被撕扯的痕迹,但是不严重,应该没到失身的地步。
崔茹月大哭了一场,情绪发泄出来,也终于能启口说话,将今日的经过讲了一翻。
其实今天本来是要回来的,只不过上午章娴还全身乏力,崔茹月便想着缓缓,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当在梅园赏景了。
下午的时候她配章娴在水榭品茶赏景,陈宏和几个贵公子恰巧经过那里。陈宏就是陈国公府的世子,陈芝华的弟弟,一直骄纵得很,很喜欢崔茹月,这回碰上,自然不会放过与崔茹月相处的机会的。
崔茹月很是烦他,想赶他们走,可陈宏死皮赖脸地说除非崔茹月喝下他三杯酒。这梅园是晋王的地盘,崔茹月再骄横也知道收敛,不就是三杯酒吗?她倒是爽快,几下就喝完了,只是没想到,没多久脑子就开始发昏,而陈宏却乘机要带她走,章娴要拦,还被另外几人给抓住了,幸好碰到江勉,否则……
阿璃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那阿娴呢?”
崔茹月怔愣了一下,“我只看到晋王过来了,羞愤难当,便回来了……”
阿璃觉得若是换个地方,陈宏或许真敢对崔茹月做什么,但那是晋王的地盘,再蠢应该也不敢在那里动崔茹月。
“除了喝酒之外,你还吃过什么?”
崔茹月的脑子明显不太好使,大概是真的惊吓过度,脑子罢工。
“比如,经过陈宏之手的东西?糕点、或者茶水之类的?”
崔茹月恍然大悟,“他煮过一壶茶,说是可以治章娴的风寒。”
“你喝过?”
“喝了一口压酒……嫂子,怎么了?”崔茹月也意识到不对劲。
阿璃脸色有点白,但没根据的事她不好说什么,只得摇头,“没事!你只要没被他碰过就没事。阿臻会教训他们的,放心!你现在需要好好吃点东西,阿娘担心你,一直在外头都没走。”
这什么天,在外面哪里受得住?
崔茹月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就看见江勉,江勉也是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