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想再看他脸色,从前对秦阅的种种顾忌和讨好统统从他的脑海里消失,剩下的只有苦等的煎熬、被辜负的不甘!
“秦阅,我给你做的饭你吃不出来吗?我和你说的那些话你一个字都不信吗!我是怎么打开办公室的门你从来没想过吗?我为什么死缠烂打地跟着你你难道丝毫不觉得奇怪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除了我王忱!还他妈有谁能这么爱你!”
王忱一边说,一边向秦阅走近,“第一次我回到我们家里的时候,你赶了我走,那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我的错,我认,第二次我给你打电话,我不敢交代身份,怕你再生气、再拒绝我,所以你挂了电话,是我的错,我认,第三次,我们在山西见面,我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面,给你准备了你想吃的包子,给你煮了粥,炸了虾油……我本来还想给你再做一顿鳝丝面。好,你吃不出来,我也可以不怪你,可是连你亲妹妹都不知道你的口味,只有我,秦阅,只有我这么了解你,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十年了,我们在一起十年了,难道我死了的事情你就能这么坦然地接受?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点的惋惜,一点点的期待,期待我能死而复生,期待我能回到你身边吗??”
“可你不是王忱……你不是王忱……”秦阅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神灰暗。
“哈,哈!”王忱挤出两声造作的大笑,“我最好别是王忱!你想想你对我做的事,想想你他妈把我留给林夕隐那个混蛋,想想你居然想把我送到林夕隐的床上!我但凡有万分之一是王忱的可能,你自以为忠诚的事,会变成对我多大的伤害!!”
王忱太生气了,气到身体根本不受控制的发抖。
他想要嚷得更大声一点,仿佛这样就能把困住秦阅的心魔吓跑,仿佛这样做,秦阅就会被他说服。
可是就算他距离秦阅只有几步之遥,秦阅都连动也没动,他就那样稳如泰山般站在原地,漠然的表情上找不到一点点松动的蛛丝马迹。
更可恨的是,秦阅甚至在听到他的诘问以后,紧紧抿住了嘴唇。
王忱太熟悉他了,秦阅这样正代表他此刻还藏着防备和戒心。
所以……话说至此,他还是不肯接受他?还是不相信他??
就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让王忱心口一阵抽绞般的疼痛。
可他不也不想暴露一点点的脆弱。
就算最后放弃,他也要做那个昂着头离开的人。
十年不被家人接受、不能被公众得知的感情,他却一丝不苟地对待,不曾背叛,不曾退缩。
重生一世,他也用尽全部的力气追求了,挽回了。
于这段感情,他没有任何的亏欠。
王忱站在原地深呼吸,不再往前走了。
“秦阅,你穿43码的鞋,你喝红茶喜欢加nai,你喜欢下围棋,公司有事情棘手的时候你喜欢自己背棋谱。你的小脚趾骨折过,你的后背有一块被我用烟烫的伤,你小时候是左撇子,可是已经改正了,只有打网球喜欢用左手拿拍。你帮朋友投资过一个连锁的健身公司,亏了四十五万那个人却一直没有还。你公司的律师去年和他老婆离了婚,他不想失去孩子,你出面做担保人帮他们做了调解。你背着我在保险柜的下层里藏了遗书……你决定把65%的财产都留给秦聆,只给我35%。”
说到这里,王忱怒极反笑,“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件事,其实就算我知道也不会生气,我有稳定的工作和自己的收入,小聆做全职太太,你又信不过谢飞,我肯定会支持你,一分钱不拿我都没关系。可是我不敢问你,怕被你误会我的用心,你的公司发展太快了,账目上的钱滚雪球一样变多,所以我不敢说,我发现了也就发现了,我只想把这件事沉默的翻过。可是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你可能没我想的那么爱我。十年了,你也会腻,热情总会退去,我死了你当然难过,可是你或许也想吧,这就是个句号了,终于是个句号了。”
王忱说到遗书,秦阅伪装自得的面具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他怔了怔,下意识的反驳:“不是……”
停了一秒,他又盯住王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直到现在,你还要问我我怎么知道??”王忱吼到嗓音都嘶哑,可最后,他也只能自嘲一笑,冲着秦阅摆了摆手,“罢了,反正我来找你,也做好了这个准备了。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会怀疑,你都觉得是Yin谋论,那我也不想再证明什么了。我现在,重新年轻了,我还可以重新爬起来,重新开始生活,重新找爱人,重新找梦想,你从前不让我做演员,巧不巧,我现在变成了演员。我回来,是出于对伴侣负责任的目的通知你,我决定离开你,决定不爱你,决定放弃你!”
王忱终于控制不住哽咽,“反正没了你,我做万辰还是做王忱都没什么两样。希望你能节哀顺变,早日走出我……不,王忱死去的Yin影。”
说完这句话,王忱转身就要离开。
他假装自己很坚定,很果决。
可是,从客厅到门廊的路,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