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有伏加特的味道,也有香槟的味道,很杂,但是很好吃。
陆琤的吻渐渐地从他的唇偏移,至脸颊、至耳垂、至脖颈,他埋在他的颈间忘我的舔舐、轻吻,身下的欲望渐渐升起,直抵周嘉年。
周嘉年猛地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喊他,“陆琤。”
“恩?”他的声音因为欲望变得沙哑、低沉。
“你爸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陆琤的动作猛地停下,气息还略有些喘,他点头,用一双还染着欲望和兴奋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周嘉年。
“我爸妈不知道。”周嘉年道,“我也不想走这条路。”
周嘉年动过情,没有退圈前,一年多之前,在圈子里认识的子夜歌。子夜歌的声音很软,软到叫人无法拒绝。当时是子夜歌追求得他,拉锯战了一段时间,周嘉年答应了。
一直到见到子夜歌的前一秒,周嘉年还想象着跟子夜歌的以后。但现实给了他一巴掌,子夜歌是男人,男扮女装。怪不得始终不愿意见面,周嘉年到那时候才懂。
见面前,子夜歌曾问过他,不论他做了什么错事,他都要原谅他。周嘉年答应了,但是他没有做到,他无法原谅子夜歌的欺骗。所以他退圈了,出国了。
那是他第一次动情。
这一次,周嘉年不得不承认,他又动了情。
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就动了情,或许是陆琤认真的给他准备每一顿饭,或许是他心口不一的傲娇又别扭的体贴,又或者没有原因。
可是他害怕了。
他不想看到父母失望的脸色,他也不想走上这条路,还有他心底留下的子夜歌给他的还没有完全修复的点点创伤。这些情绪到最后合并成一个现象,他不想跟陆琤发展成恋人关系。
然则,他也不想陆琤难受。
陆琤彻夜未眠的脸,他垃圾篓里未抽完的烟,他让他煮一碗泡面时的失落和决心,他醉酒后的失态,还有《囚途》里男主角爱而不得的压抑和绝望,这些画面一直闪烁在周嘉年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从来都看在眼里。
他舍不得他。
“为什么?”陆琤固执的。
周嘉年看着他道:“陆琤,不是每个人都是同性恋,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同性恋的。”
“你明明也接受了顾景行和风起天阑。”陆琤撇嘴。
“小景比我勇敢。”
周嘉年的答案几乎是文不对题,陆琤没有深究,一时间他也想不起来去深究,他只知道周嘉年这是拒绝了他。周嘉年又拒绝了他!
一时静默。
外头有尖锐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陆琤死死攥着的拳头放在裤兜里,脸上是一贯的傲娇,说:“你还差我十来天。”
“恩。”
“明天不准不去。”
“好。”
“还有一首歌。”
“我没忘。”
“还有一年编剧约。”
“知道。”
“都记得就好。”
陆琤说完,一下拉开男士卫生间的门,对面正好有个女人进洗手间,听见声音,纳闷的回头瞄一眼。
周嘉年没有立刻跟着出来,他仍有些心慌意乱。回过身,捧了一把水洗脸,冰冷的ye体叫他渐渐平复了下来。他试图扯开嘴角,但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又抹了把脸,把脸上的水渍都抹掉。他抬起头,忽略掉镜子里看着还有些红的唇色,再一次试图微笑。很好,成功了。
年会的氛围如初,无人在意。
陆琤消失的时候,叶茴就知道了,再看周嘉年不见了,心中自然也有猜测。她看似跟人侃侃而谈,但一直注意着,直到陆琤再出现。她亟不可待的冲过去,询问八卦。
纵使陆琤黑着脸。
“怎么样,没拿下?”
陆琤的脸更黑。
他一声不吭的离开,也不跟任何人打招呼,反正也没几个人知道他是谁。
叶茴跟着他离开,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她道:“表哥,刚才你们消失的时候到底做什么了?总不会去开车了吧。可是开车应该很高兴啊,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结束啊。看你脸色这么差,周总拒绝你了?跟我说说呗,我给你出出主意~”
陆琤仍旧保持黑脸,自己开车走了。
叶茴没办法,替陆琤叹了声气,也招了出租车,走了。
再不久就是除夕。
越到年底越是忙,《命途》的拍摄最后是定在年后,施乔乔不知道怎么说服的罗宣,发布会也还没有开,定妆照一直到年二十九才全部定下来。
周嘉年一直忙得脚不沾地。躲陆琤的那段时间,他变着法儿的拖延到晚上十点多十一点钟的,现在不必故意也要到深更半夜。头一次经历这么强劲的工作内容,他简直想撂摊子不干。偶尔忙里偷闲的想,果然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连着几天周嘉年都是十二点左右到陆琤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