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
“怎么,这个时候有什么特别?赵大人不是说早该如此了吗?”刘大人对于沈澈的反应感到奇怪。
沈澈摇了摇头:“既然是尚书府的公文,就该由尚书府派人送来,赵大人傍晚带来,未免曲折了些。”
“你啊,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很多朝廷公文都是赵大人送去的,要不怎么说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呢?”刘大人笑道。
“属下孤陋寡闻,的确不知,”沈澈不好意思地笑笑,又道:“但属下觉得赵大人绝不会无缘无故来这一趟。”
刘大人点头道:“我也在想赵大人刚才都说过些什么。”
沈澈印象最深的莫过于赵元初对自己“沈家兄弟”的称呼,不过除去这个令人不安的称呼,沈澈想到了一个重点:“赵大人的意思是,查一查陆文琪。”
陆文琪在城南有着自己的宅院,沈澈来到门口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从这里到陆公公的府邸,一个时辰内绝对赶不到,骑多快的马也不行。
陆福说,陆公子接到老爷被害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来了。
“沈大人误会了,在下当时并不在家,所以义父府中的仆从并没有到这里来。”陆文琪把煮开的茶水倒进盏里放在沈澈旁边的几案上,斯文有礼地回着话。
宅院不大,甚是幽静,布置也高雅,落座的茶室墙壁由紫竹铺成,室内还摆放了不少盆兰花草,似乎都在显示着此间主人雅致淡泊的性情。
沈澈差点就要问“那晚你本来在哪”,话到嘴边突然忍住了,蔡师爷所说的传闻若是属实,陆文琪很可能当时在皇宫,而且还是在。。。
端起茶盏作势品尝,忽然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毕竟在衙门三年,这种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盏是上好的青瓷,茶汤碧绿,清香直沁肺腑,沈澈知道是好茶,但也不能一直这样喝下去,总要开口问些什么。
倒是陆文琪先开了口:“这本是上等的西湖龙井,可惜从春天放到现在,已经失了原有的清新之气,沈大人随便喝喝,莫要介意。”
“陆公子客气了,我不懂品茶,不过闻到这种香气,想来必然是上品。”沈澈勉为其难地说。
陆文琪笑了笑:“在下当晚就是在和几位茶友品茗清谈,而且是在京城有名的紫竹馆,义父的手下都知道在下晚上多数在那个地方,所以直接就去了。”
也许陆文琪有着洞察他人想法的心思,却轻描淡写地道来,丝毫不动声色,本该是女人的性情,却生在了男人身上,沈澈有些恍惚,难道传言是真的?陆文琪真的是个净了身的男人?
抬眼看去,陆文琪垂着眼睛,正在看手中的茶盏。
“紫竹馆是个清雅之地,也是京城名士聚集的地方,不过那里夜晚也不关门么?”沈澈问道。
陆文琪摇摇头:“沈大人有所不知,说是每日黄昏时分闭馆,其实是为了避免太多的人打扰清净,真正能够留下彻夜秉烛长谈的,都是与馆主相熟的几个人,在下也是其中之一。”
说罢抬头一笑:“黄昏而聚,日出而散,每日便是如此。”
这句话从陆文琪口中说出来颇有一番情调,虽然此时是上午,沈澈却有些发怔,也越来越信蔡师爷的话,对着如此貌美的人,即便是男人也未免有心神荡漾的瞬间。
也许是茶水过热,也许是不好说的原因,沈澈出了不少汗,忙岔开话题:“陆公子身怀武艺,不知是从何处学来?”
“自幼义父就找来高人让在下拜师学艺,说是在下样貌。。。样貌柔弱,学些功夫将来不至吃亏,没想到义父被害身亡,自己学来的本事丝毫没有派上用场。”
陆文琪神色黯然,这也是沈澈第一次看到陆文琪因为陆公公的身死而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陆大人身故之后,陆府的事务都由陆公子主持,想来陆大人在九泉之下也必然心怀安慰。”沈澈劝解道。
陆文琪转头望向窗外,久久才道:“没有义父,在下根本活不到今天,可惜做得再多,义父也看不到了。”
“怎么?你不是陆大人买。。。”沈澈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差点说漏嘴,幸好及时停住,差点咬了舌头,可是买字已经出了口,话不好兜了。
“买来的?坊间倒是一直有这个说法,”陆文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其实在下是孤儿,走投无路的时候被义父好心收养,这些年不光让人教授武艺,还请了先生教在下识字念书,可惜义父的养育之恩已经无以为报。”
“陆大人难道从来没打算让你做个一官半职?”
“有,但是在下对做官毫无兴趣,义父也就没有再提。”
“陆公子在朝中可有认识的人?端王世子赵大人,年纪与公子相仿,或许也是紫竹馆的常客?”
“赵大人在下倒是见过,但算不上认识。”陆文琪眨了眨眼,这个动作一样没有逃过沈澈的眼睛。
“除此之外呢?比如京城以外的朋友?”
“没有,在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