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沈映冉手中的包,说道:“这么巧我到这来散散心,刚听见老板说又来了两位从Y城来的客人,自告奋勇出来迎接,也没想到是你们。”
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出现在沈映冉脸上,尽管有些意外,但在异地碰见熟人,他还是很高兴的。灼希用富有探究Jing神的眼睛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遍,一点也不认为他是碰巧出现在这的,嘿嘿笑着对他打招呼,“噢,原来是程医生,你好!我是沈灼希,多谢你一直以来对我哥提供的帮助,真是谢谢了。”他是听兄长提起过,他有一位心理咨询师,正是姓程。
经过自我介绍,灼希这才知道程医生的全名。程亦岚,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哪。一边思考地一边放下背包,以为程亦岚会接过去,结果他只顾着和沈映冉说话,自动屏蔽了实际上负重更重的这一位。二少初尝被人忽视的滋味,一脸窃笑地跟了上去。
把行李放到房间后,兄弟俩来到楼下,旅馆老板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饭菜。本应该吃了晚饭的程亦岚也坐在旁边,也不吃饭,只是陪着他们说话,时不时帮他们添上度数很低的青梅酒。原以为程亦岚一副清冷的样子不太健谈,可他出乎意料地说了很多话,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和沈映冉交谈,导致灼希没能和自家兄长说上几句。
看到此种情景,而且沈映冉也和他聊得挺开心的,灼希便不再试图插嘴,埋着头使劲扒饭,填饱肚子。吃完两碗饭又喝了一碗汤之后,灼希满足地打了饱嗝,观察起程亦岚看向自己哥哥的眼神。不出他所料,这种眼神似曾相识。
虽然青梅酒的度数很低,但第一次喝这种酒的人若喝的过量,也还是容易醉的。一不留神,沈映冉喝多了。灼希扶着兄长起身时,故意瞪了程亦岚一眼。程亦岚也不觉是自己的过错,只淡淡说了句:“放心,青梅酒不必其他酒那么伤身,过会我让老板煮点醒酒汤。”
给沈映冉喂了醒酒汤,沈灼希拉着程亦岚来到门外,两人顺着三楼的走廊上了悬架在河面上的平台。
“程医生,你应该知道我哥在不久前还在酗酒吧。”开门见山地开了口,沈灼希觉得有必要警告一下这位对哥哥有非分之想的男人。
“知道。”程亦岚不以为然地掏出一根烟,点燃了吸入一口。
“那你还给他灌了那么多酒?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看的出来你对我哥有着那方面的想法,只怕我哥还不知道吧。”用了咄咄逼人的口气,沈灼希俨然是一个想极力保护好自家兄长的好弟弟。
“酒和烟一样都对身体有害,但那是在过量的情况下,如果适度,是没有关系。比起那些,映冉的心比他的身体更加千疮百孔,你又何尝不知道呢?我也是想让他觉得好过一点,既然你有心带他出来远离尘嚣,不如就让他随心所欲一些吧。他压抑得太久,这很不好。”这番话说的倒是字字恳切,程亦岚没有教训灼希没有好好照顾兄长的意思,但在灼希听来,却好像是一种责备的语气。
不过,能够感觉的到他是真的关心哥哥,灼希的神色变得和缓了许多。“我自然会尽力照顾我哥,只是程医生为何如此关心我哥呢,恕我直言,你了解我哥多少?”
朝着水面吐出一口烟雾,程亦岚转过头来直视着他的眼眸,“他所有的烦恼,还有我直到今天也无法很好地帮助他消除的那些悲苦、内疚和忧伤,我全部都知道……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因为他只有在被我催眠时,才显露出最脆弱的那一面。平日里,他太过故作坚强。我认识他很早了,在溪晓还没有去世之前,他就是我唯一的病人了。”
实在没想到,哥哥身边还有一个这么关心他的人存在,沈灼希是有些感动的,“他是你唯一的病人,这是什么意思?”但仍是些许疑惑需要解答。
“程亦岚这个名字在M国华人圈里小有名气,二少可能听说过吧。”程亦岚的目光瞟向了远方,“很多年前我的一位病人Jing神失控自杀身亡,这件事给了我很大的冲击,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医术,在那时就决定不再行医了。回国后在Y城开了家火锅店,有一天遇到了映冉。当时店铺打烊了,他却坐在那里喝着闷酒不肯走,我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很不对,也许是职业病的缘故,忍不住就过管了闲事。然后……映冉知道我是心理医生,就求我帮他治疗……没能拒绝多少次,我答应了。”
沈灼希恍然大悟,自己的确在M国听过程亦岚的名号,据说他不仅读心术一流,还通过催眠疗法治好了数不清的忧郁症患者。后来他突然关闭了诊所,离开了M国,没想到是因为这种原因。
“那么……我可以认为你对我哥,是认真的吗?”
熄灭了烟头,程亦岚语速极快地说道:“当然是认真的,就是因为太认真,所以忍到现在都没有对他表白过心意。原本我想等到他忘了溪晓再说的,但直到最近,我发现自己无法再继续等待了。”
“哦?”随着交谈的深入,沈灼希对他的防备不但降低了,还生出了敬佩之意。
“我已经不指望他忘记溪晓了,只要他愿意试着接纳别人,哪怕现在他对我不存在任何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