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清楚了。沈灼希打定主意,让洛丽塔打印了一份许微白的资料,笑呵呵地离开了。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洛丽塔拿起电话拨通了总裁办公室。
筛选着预备出道艺人表演VCR的沈映冉摁下了暂停键,将听筒放置耳边,片刻,那张已经没有表情的冰山脸又冷峻了几分。
“许微白么?”挂断电话的他喃喃自语着,手指不自觉抚上电脑前相框里的人,前一秒还宛如冻住了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了温度。
沈映冉以自己也察觉不到的痴迷神态凝视着手指下的笑颜,“溪晓,灼希他……还是这么让人担心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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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准时下班,沈映冉合上还没有批阅完的文件,锁进抽屉里。两年前的沈家大少并没有这样的习惯,那时他是个工作狂,除了经常加班,还有应酬不完的酒宴。但即使凌晨回家,家里总点着一盏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热的醒酒茶或牛nai。好像溪晓总能掐准他回家的时间,在他回家之前入眠,为他准备的夜宵和饮品却还是温热的。直到那一天,溪晓以那般决绝的姿势从这个世界消失,沈映冉才知道,原来不是溪晓能掐会算,而是他每天都坐在窗前等他回家,每一个半小时就将做好的夜宵热一次,看到车子开进院子才躺到床上装睡。
溪晓每晚都期待着沈映冉能偷偷亲吻看似睡着了的他。然而,疲惫的沈映冉除了理所当然地享受溪晓准备的一切,从未想过他是否已经苦苦等待一天。
“再也没有我这样的人了。沈映冉,你知道吗?知道吗?”最后一次吵架,溪晓凄厉的声音就像天空断线的风筝,陡然坠落,淹没在了那日的暴风骤雨中。
今天,又是Yin雨天啊。沈映冉缓慢打着方向盘,车子平稳驶出车库。他看了眼副驾驶座靠背上那条橙色的丝带,笑容异常苦涩。的确,再也没有那样的人了,会用整个生命来爱他。是他的错,全都是他的错。
珍珠般大小的雨滴从天而降,填补着街道上人与人之间深不见得的空隙。沈映冉将车子停在红灯前面,刚好有空回拨一个未接来电。“陈医生,是我。是的,感谢您的治疗,我的病好了很多。下个星期我就不再去了,是的。”
礼貌结束通话,红色的路灯已经转绿。沈映冉被后面的喇叭催促,车子起步有些快了。一阵急雨铺天盖地而来,将车窗冲刷的模糊不清。可是还有人群没有从人行横道上走完,他只能不断刹车。
再起步,蓦然,有人仓皇倒下。
轮椅的的咕噜正好刮蹭上他的前雾灯。
沈映冉熄火下车,顾不得打伞,急忙扶起被轮椅压在下面的人。“喂,你怎么样了?”扶正他的脸拍了拍,少年醒转了过来,“让开,别管我。”
这声音?难怪觉得这张脸十分眼熟,沈映冉拨开他的长长的刘海,笑道:“许微白,你这个样子还真糗。”
许微白怔忡地看着他,抿了抿殷红的唇,眼睛里闪过奇异的光,没有说话。
被沈映冉抱到车里,车子开到了路边。许微白接过老板递过来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脸和头发。“沈总,谢谢你。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脏了。”
要是平常的小艺人,这个时候都该故作可怜,装出一副惹人怜惜的模样来勾引他吧。圈子里靠这种伎俩上位的小男星并不在少数,不过,这个许微白好像有些不同。沈映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的脸,最后停留在他那被shi透了的白衬衫牢牢贴近的腰身上。
似乎是觉察到了这束目光,许微白极为反感地横了沈映冉一眼。
沈映冉不仅不觉得恼怒,反而觉得这个孩子实在可爱,扑哧笑出声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除了溪晓外,还敢瞪他的人,眼中多了几分欣赏。他一把扯过快要炸毛的小孩手上的毛巾,顺手给他擦起头发来。“虽然你在幕后工作,但也是G&C的艺人,说不定以后还会走向幕前,自己的身体要好好保护,头发也是。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他记得许微白是有保镖接送的,这位残疾少爷一个人出行的确很不方便。
“是我让保镖开车走了,本来是和几个同学约好见面的,谁知道下了大雨,他们路上堵车。我是想去对面的餐厅躲雨,谁知道……”许微白一脸委屈地说着,不知道为何一时间乖巧的像个犯了错误的小狗。
看来传闻和现实有些出入呀。沈映冉笑了笑,几个声乐老师不止一次向他反映,许微白比一般的声优都要聪明,有天赋,声线变化多样,谦虚勤奋,出唱片是迟早的事。他虽然乖,但性子偏冷,缺少一个艺人应有的亲和力。可现在看来,他其实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质朴得就像一张纯白的纸张,干净、纯粹。甚至让他想起了十七岁的溪晓,初见溪晓,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夜。那天的他一身狼狈地在街边卖唱,艰难地迎风追赶几枚不小心掉落的钢镚。即使被路人无视轻视,一双眼始终澄澈无垢。
“沈总,我该下去了。雨小了些。”许微白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哦,好。”沈映冉依然抱着他坐到轮椅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