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的深意甚至让左安迪感觉灼热。
“……我会考虑的。”左安迪低下头回答。
但事实上,要如何考虑,考虑什么。他毫无头绪。宋家源提出的建议就像是一个天外飞来的全新命题,突然地降落在左安迪这颗星球上,打乱了那里原本的秩序。左安迪唯有暂时敷衍着安抚他,给自己求取一些缓冲的空间。
宋家源真心相信他会考虑,在他额头上亲了亲,然后将他放开。
他们把客厅的折叠床收起来,在卧室的大床上铺上新的干净的床单。然后依次进浴室洗了澡。
宋家源擦着头发出来,安迪坐在床上问:“头上的伤怎么样了?”
他是想起了上次两人在沙发上做_爱的情景,那时宋家源头上还有新缝好的伤口。掐指算来,从那一天到现在已过去了将近一个多月。
“没事了。”宋家源拉过安迪的手,放在自己头顶,“你帮我看看。”
左安迪依言扒开他头发查看,伤疤是紫红色的,的确没有血迹,皮rou都已经长好,宋家源不是容易留疤的体质,针脚藏在头皮中并不显眼。
“嗯,是没事了。”左安迪道。
宋家源把他的手拉到面前,细细亲吻那修长的手指。他的身体也缓缓压下来,带一些暗示地,紧贴着左安迪的身体向下一点点靠近床铺。
他们彼此都清醒着,身上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清新的薄荷味道,还有一点点柠檬和芳樟树叶的气息。沐浴露是安迪一位客户从法国的Jing油庄园带回来,宋家源在这里住了这些天,浑身上下早就已经熟悉了这和左安迪一样的味道。
左安迪察觉了这一点,笑着看住压在自己身上的宋家源:“这味道好不好闻?”
宋家源也笑了笑,在他眉心啄了一下:“闭上眼睛。”
左安迪的心跳忽然就快起来,听话地阖上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如同微振的蝶翼。这感觉就似青涩的初恋,忐忑中带有期待,在心跳的加速中浑身血脉都贲张起来。不过宋家源本就是左安迪的初恋,两人这样的表现配合此情此景,倒是愈发贴切彼此的身份。
宋家源的嘴唇贴了上去,被浴室的蒸汽熏得shi热温软的双唇贴在左安迪的唇上。左安迪仍旧闭着眼,微微张开双唇,感觉到一阵轻柔的碾压过去之后,有灵活的shi物探进了口腔。
一开始的温柔很快变得急促起来,对方的手臂在自己背后收紧了,左安迪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双臂,整个上半身几乎挂在宋家源的身上。
空气都似被抽去了,唇舌交缠之间连唾ye都没有闲暇咽下。左安迪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激烈投入地与人亲吻过,似乎从宋家源归国开始,他就有意无意地拒绝了其他人靠近,积压许久的j□j像是只为等待这一刻。左安迪不由地抬起了腿,轻轻地勾上宋家源的大腿,在对方的膝弯之间缓缓摩挲。
宋家源立时领会过来,伸出手揽住左安迪的大腿,抬高一些,顺势向前弯曲一条腿,跪坐到床上来。他们都穿着着浴衣,头发吹得半干,皮肤也有shi润的水汽。宋家源将腿探到安迪的两腿之间,然后腾了另一只手出来解自己的浴袍。
他动作的时候微微抬起头。左安迪感觉到唇上的触感变得遥远,像是要离开,急忙又迎头贴上去,双臂抱住宋家源的头将他再度拉下。
宋家源脸上漾出一丝宠溺的轻笑,身上浴袍只解开了腰带敞开了前襟。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伸手去解了安迪的浴袍腰带,替他宽衣。
左安迪配合地挪动了一下肩膀和腰,方便宋家源把浴袍从他身下抽走。宋家源已经吻到他耳根与颈侧,左安迪只是强忍住没有睁眼,微微侧转了头颈配合那辗转的亲吻。
他们都是准备好了的,可事情真要来的时候却又有些没来由的紧张。这些年来,同安迪上过床的人怎么都超过一打,可从没有一次是在他家的床上。没有人到过这套公寓,也没有人曾爬上这张床。这里是他左安迪的秘密堡垒,宋家源是第一个闯进堡垒的人。
这种认知让左安迪不由地紧张。他早就忘了这种准备好要与人做_爱,但是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了。十几年前他与宋家源曾经亲吻过,但一切也止步于亲吻。之前两人在沙发上的那次,也是借酒发挥而并没有清醒。而现在,是货真价实地要认真地做。这就好比一个恣意的写意画家忽然要提笔做一副工笔,饱蘸了墨汁踟蹰半晌都不知要如何下笔。笔尖的墨水逐渐挂下来,像是随时都能滴下去,溅出四溢的墨花。
左安迪闭着眼只是等,感觉到宋家源的大手在自己身周用力揉搓,他的掌心游走过自己的肌肤,几乎把皮rou都揉至红肿。左安迪的下身已经在激情的亲吻和爱抚中起了反应,几次意外的擦撞中也感觉到对方如同自己一样。但下一步迟迟没有来,宋家源持续地重复着抚摸和亲热,粗重地喘息着,只是没见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左安迪睁开眼,看见宋家源的头发微shi,贴在额前,他的目光温柔深沉,声音也是充满磁性的:“你觉得怎样的位置舒服些?”
左安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