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看着屏幕里无可挑剔的两张脸，就喜欢他们俩同框的样子。
挂了视频电话，许流年被他握住手腕拉进怀里，她忽然仰头看他的下巴。
“你姐姐姐夫，真的好幸福，如果我姐姐也像你姐姐一样，可以得到这种人世间所认同的幸福，就好了。”
“怎么突然这么说？”男人看她，扣住了她的手指，“第一次听你说起姐姐，你应该很喜欢你姐姐。”
“是啊，我很喜欢她，回晏家之前，她是对我最好的人。”许流年手腕挣扎了一下，却被缠得更紧，她从两人背后的巨大玻璃门上看到映像，身影纠缠不休。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就像她姐，和傅婕。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拿这两个人做对比。或许因为她们都是丧父丧母，但生活环境和命运，却完全不一样。
她一直都知道，姐姐需要的是时间治愈伤口，所以，一直都没有说出让她马上回来的话，她从来不会勉强她做什么事，姐姐同样。
“在发什么呆？”
“我在想，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而且是方方面面。”许流年眼眸像是被灯光上了一层华丽的色彩，让人有些看不懂。
“我印象中的你，好像和现在有些不同。”
他问：“哪里不同？”
气氛似乎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你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吗？”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像是在开玩笑地问了一句，“你真的是傅南风吗？”
他和她了解的傅南风很像，却又总是不一样。她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一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慢慢接触下，从一开始的怀疑，已经到了肯定的地步。
“我不是傅南风，那我是谁？”
“我不知道。”
他忽然顺了一下她后背的长发，语气温和地解释。
“有些事情没法用科学来解释，但自从你能真实感触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就是傅南风，你就是许流年。”
她突然一怔。
“人类，你怎么还不明白啊？”33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了。
rou眼可见一团灰扑扑的rou趴在地毯上，看着就很厚实。
33咬着薯片的袋子，仰头看她。
“你续命也就是在这个世界续命，这就已经是你的人生了呀！”
“这一点我是明白的。”许流年说，“我只是怀疑，他根本不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是从这本书里觉醒了。或许他和我一样，都是穿过来的呢？”
33瞬间被她这句话吓出飞机耳。
还好，还好傅南风听不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否则真就尴尬了。
不过它还真是有些吃惊，人类也太敏锐了，先前男主觉醒这个说辞，居然没有蒙蔽她的眼睛。
“其实又有什么要紧呢？不管他是穿书的还是自我觉醒，对你而言他已经是和原男主完全脱离了的人，他在这个世界里，是一个全新的男人，你也是一个全新的女人，又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许流年唇角微勾。
“好。”
许流年再一抬眸，目光落在他的下巴上。
“我以前一直需要在你面前伪装演戏，过得算是谨小慎微，后来被你拆穿不需要演了，我在你面前感受到了轻松和自在，才会一直同意和你在一起。我承认，我抗拒不了你。”
“我也是。”傅南风听到她亲口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心头一片柔软，“年年。”
“你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伪装，想笑就可以大声笑，生气也不用遮掩。其实不管你再怎么伪装，你始终都是你自己，我也一样。”
如果他真的想伪装的话，她未必真的能看出他的漏洞。
“嗯。”
许流年弯了弯唇，和他十指相扣。
——
当天晚上，顾天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和现实完全相反的画面，而且特别真实。
他梦见许流年因为他锒铛入狱，而不是自己坐牢了。
他还在外面好端端地掌控顾氏，甚至因为老爸终于对他高看一眼，提拔他到家族的企业公司。
赵蔓在他的身边，他百依百顺带着到处旅游，又终于得到了自己老爸的赏识，算是爱□□业双丰收，可以说意气风发。
“顾总。”
当自己的助理走进办公室，一脸为难又难过的样子，顾天佑还很诧异，问他怎么愁眉苦脸的样子。
“发生什么事了？”
“顾总，监狱里的人传来消息，许小姐发病去世了。”助理缓慢又沉痛地说，“听说是许小姐身体一直都不怎么好，过度Cao劳发狠，年纪轻轻一身病，所以，这消息也不算太突然。”
许小姐去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顾天佑心头情绪澎湃又复杂，甚至还难得的痛了一下。
茶杯，摔碎在地毯上。
他不是真的想让她死。
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