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床单还有另一个人的体温,这样的感觉真奇妙,她侧卧着,还能闻到程仲宾留下来的清新味道,就这样呆了呆,她满心甜蜜。
洗漱过后,两人回谢家吃早餐。果然如谢书约所料,当着程仲宾的面,王维芳对昨夜的事只字不提,但是程仲宾一离开,她就被叫到厨房。
恰好这时nainai跟着程仲宾一起出门,老太太上一层楼,找大儿媳说不久后阿约大伯忌日的事情,王维芳正好借此机会找谢书约谈话。
王维芳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擦干水放进碗橱里,她反手解开腰后的围腰绳子,挂在门背后,同时问她:“昨天晚上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谢书约有心理准备,她还算镇定:“我睡着了。”
“我打那么多通都吵不醒你?昨晚没有挑明说,给你们留面子而已。”
“真的没有听见,手机在外面,没有放在房间。”
王维芳哪里肯相信,她不与她绕弯子,挑明了问:“你老实跟妈妈讲,昨晚有没有和仲宾做不该做的事。”
这种事情本来就私密,她昨晚已经很羞赧,此时被母亲问出来,更觉浑身不自在,与她打马虎眼:“什么不该做的事呀。”
王维芳认真打量谢书约的神色,小女儿白皙丰盈的漂亮脸蛋渐渐蔓开红色,眼眸低垂,睫毛微微发颤,于是她向她证实自己的猜测:“你昨晚真的自己一个人睡的?”
谢书约脸色一下子涨的通红,这令王维芳不得不肯定那个念头,生气大于着急,斥责道:“阿约,妈妈有没有和你讲,你们还没有结婚,不要和仲宾过于亲密。虽然订了婚,但是谁晓得以后他会不会变心?”
“仲宾哥才不会变心。”谢书约立即纠正。
“当然他不变心最好,妈妈也希望他始终对你一心一意,但你们结婚还要等待三年时间,以后的事情没有谁说得准。你这样早把自己交给他,吃亏的一方是你。”
“你想多了,我能吃什么亏呀。要亏也是他亏,我白得一套房子。”谢书约玩笑道,她完全不觉得后果有母亲说得这么严重。
王维芳见她如此不当一回事,不由道:“你好好算算这笔账,他是开发商,一套房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假如他中途变卦……”
谢书约听不下去,她有些不高兴道:“妈妈,你怎么这样不相信仲宾哥?那你就不应该答应我和他订婚的事。”
王维芳气笑了,说:“妈妈为你着想,你讲的是什么话。你正式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有没有把自己交给他?”
谢书约有些难为情,带着几分恼意说:“没有啦。”
王维芳明显松口气,她说:“没有就好。”她顿了下,又道,“你姐姐当初谈恋爱时,可一次也没有去蒋家过夜,以后你也不许再到仲宾那里过夜。”
谢书约心想,真想发生什么,难道一条不过夜的禁令就能拦住?不过她现在只想结束这个话题,顺了王维芳的意,点头敷衍:“我知道了。”
说到蒋家,阿约大伯忌日第二天,他们就去蒋家庆祝蒋云舟周岁生日,谢书约这个小姨没有参加,她在学校上课,提前买了一对银手镯让nainai带过去。
老太太不喜欢谢书音,倒格外稀罕这个重外孙。蒋云舟生的巧,恰好那时大儿子过世,小孩左眼下又奇迹般与他大外公长了颗一模一样的泪痣,倒令老太太坚信冥冥之中的缘分,由此爱屋及乌,对谢书音的态度也好了些。
这一年半多时间,谢书音和蒋文韬夫妻感情慢慢修复回来,房子也买好,又有儿子调和与娘家的关系,按理说一切都很合心意,不想就是舟舟周岁生日这天,平静的生活再次出现裂痕。
起因是蒋母蒸了一道梅菜扣rou,谢书音只吃一口便反胃,到外面干呕一阵子,倒是什么都没吐得出来。还是自己亲妈上心,当即引起重视,悄悄问谢书音是不是又怀了。
那些年计划生育十分严格,不许生二胎。原本像谢书音这样已经生了小孩的女人,要强制上节育环的,前段时间计生工作人员已经通知过她,她自己就在医院工作,当然知道上环对身体的伤害,所以一直还未执行。
谢书音和蒋文韬都是事业编,不像普通夫妻,若缴得起高额超生费,也可以生二胎。他们不行,超生后果太坏,要被通报批评,而且取消编制。两人在这件事情上很谨慎,又是安全期,又是安全套,从没有疏忽过。
听到王维芳的猜测,谢书音下意识觉得不可能:“我一直都小心,应该不会吧。”
“还是自己验一验比较稳妥。”王维芳说。
谢书音这一验,百密一疏,居然中招。不像怀舟舟时,即使离婚状态下,也坚决不答应人流。二胎涉及两个人工作问题,她心里再怎么不愿,也不会犯倔。
偏偏蒋文韬得知结果,不仅没有安慰谢书音,反倒埋怨起她来:“还不是怪你,早就让你吃药,要是你吃药,哪会有这种意外?”
他心中想的只有工作,果断道:“明天就去把孩子打了,不然我们饭碗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