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送人,就是他人想碰,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是否有命来碰。”
苏幕寒的睫毛动了动,依然是那无所谓的笑容。“万俟大人这是在暗示苏某什么吗?”
“关于白墨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白墨吗……”苏幕寒轻轻笑出来,微眯起眼睛,道,“那可真是个妙人哪……不,不,何止是妙,简直完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让人忍不住为其倾倒。若是能将他收藏在我的定军山——”
苏幕寒的话音在万俟凛掐上他脖子的时候戛然而止。
万俟凛赤红的瞳锁着对方眼里的贪婪,那一片嗜血的猩红越来越浓。“你知道自己在找死吗?”
“咳咳——”苏幕寒在这种情形下依然没有丝毫惧色地扬着嘴角,“万俟大人何必如此恼怒,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苏某不过凡夫俗子一个,仰其容姿,慕其风采,何错之有?”
“尤其是那日丧尸围城,亲眼见识了他的能力之后,想占据他的念头,就再也没有停过……”苏幕寒挑衅地看着万俟凛,“万俟大人与他整日整日地在一起,可敢说对他,就从来没有起过这种心思?”
万俟凛的手掌越渐收紧,“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
“万俟大人想杀我,不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苏幕寒道。“只是,万俟大人,难道您不想看到这个人间,如您所愿的,以新的规则运转了吗?”
呵。万俟凛唇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下一刻,苏幕寒就感到被桎梏的喉咙获得了自由,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眼底带着戒备和一丝了然的不屑看着一瞬间又退回到了窗前的那个人。
“我确实想看好戏上演,但是,苏幕寒——”万俟凛的眼神变了变。
对面的苏幕寒在这一瞬间瞳孔骤然紧缩,然后他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支撑不住捂住心脏跪倒在了地上,痛苦得完全直不起身子。
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的虫子在噬咬着他的心脏,又像是细密的针扎满了胸膛……透不过气来的疼痛,让苏幕寒甚至有一瞬间在想,倒不如死了也就解脱。
万俟凛看着苏幕寒像只蝼蚁一般跪缩在自己身前,面色灰白如纸,冷汗淋漓。他的眼睛却闪着残酷的冷光。
“我想看戏,不代表我愿意陪着你当戏子。”他道,“连我都敢算计,苏教主,你的胆子可不小啊。”
门窗“啪”一下全都开了,突如其来的狂风吹起了万俟凛玄色的衣角和他墨色的发,配合着他闪烁着妖冶红光的眸,整个空间都是让人战栗的恐惧。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跳梁小丑还妄想主导这出戏,真是可笑。”
万俟凛走过去,如同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王者。“你于我,不过一颗棋子罢了,杀了你,对我来说不过就是换颗棋子的事情。这一点,你最好牢牢的记在心里。”
苏幕寒忍痛的冷汗沿着面颊淌下来,眼底却是一片无法看清的暗色。
万俟凛垂眼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他轻蔑地一笑。
不自量力。
随即他便把施加在苏幕寒身上的力量收了回去,似乎之前的一幕从未发生过,他依然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我今日与苏教主说的话,苏教主冷静下来不妨想想清楚。毕竟,我与你身后那人的能力,孰强孰弱,苏教主该是很明白才是。可千万别因一时的冲动,做了这辈子都会后悔的事情。”
苏幕寒垂着的视线滞了滞,抬起头来,身前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四周的门窗也都关的好好的,仿佛之前发生的这些都是他的臆想,只有胸口残留的钝痛在告诉他,所有的事情,包括万俟凛说的话,都是真真切切的。
他的眼中闪过不甘和忿恨,随后他将双眼阖了起来,许久未再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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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护法。”
殷齐正往自己的卧房走去,听到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本能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在看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人时愣了愣,随后警戒地冷下脸来。
“好大的胆子,独自一人便敢闯我灭日教。”
——天邕城,万俟凛。也是那个曾经被自己见到过的与教主有秘密联系的人。
“明知道的事情,殷护法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万俟凛脸上挂着纯良的微笑。
殷齐收起剑,回了一个不算和善的笑容。“万俟公子若是来找教主的,恐怕是走错路了。”
“殷护法错了。”万俟凛却说,“在下是专门在此等候殷护法的。”
“等我?”
“正是。”
殷齐狐疑地望着万俟凛,“等我作甚?”
万俟凛两指捋了捋垂在胸前的一缕发,“我与殷护法做笔交易如何?”
“哼,交易?”殷齐不屑地呵了一声,“敢问万俟公子想同在下做何交易?”
“以一人换取殷护法替我办件事情。”
殷齐的瞳仁一缩。
“梁震天的幼子,梁锐。”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