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抚到她的耳根去。
宁蕴继续道:“从小便如此,李公子如此,小芽儿也如此。”
“小芽儿是谁?”陈苍野问。
“啊,东台舍人候补许韶君,许又新,小名儿就是小芽儿……”宁蕴说着,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陈苍野的手抚到了她颈子里。这许韶君看来当初受她奉承曲意不少。
“这小芽儿如何欺负你了?”
宁蕴答道:“也不怎样,我也不喜欢他。婚姻之事也不需要喜欢。”
陈苍野道:“我问的是他怎么欺侮你了?”
宁蕴抬起身子,拍了拍脸蛋,陈苍野的手便收了回来。“他就是在我俩本已可成婚的时候,舍弃我而去了啊。”
陈苍野皱着眉毛。“可签了婚书、过了文定?”
宁蕴眨了眨酒后越发亮堂的双目:“没,我说的,我说小芽儿啊我十四了可以嫁给你了啊。他说不急,不急……结果……”
结果不出一个月,他去庙会,遇到了紫金光禄大夫张元善的女儿张显秀,一张俊脸登时赢得了张小姐的爱慕。然后张大人拼不过女儿的娇蛮,答应女儿若是此子考学成了解元便同意成婚。然后小芽儿便顺利地成了乡试的解元,发榜那日便启程去了金陵找张家小姐去了。
宁蕴话都没说完,眼泪便止不住地往下流着。她后来回想这一晚,也稀奇,她自忖从来没有为许韶君的事情伤心过,只是为何此时又哭了起来?
陈苍野见了她的眼泪,仿佛是金水一般重重砸到他心胸里。
“我不难过啊,我真不难过。”宁蕴道,“我只是恨自己,那么不堪,谁都不会要我。”
陈苍野将她搂到怀里:“谁说你不堪?谁说不要你?”
宁蕴靠着他的胸怀道:“情场如战场,我总是输家。”
总是赢家的那个人正抱着她,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睫毛上。
“这破园子有啥好看的?”童英站在云起楼黑黢黢的挺远面前,看着及目一片黑,十分败兴。
“点上灯便好看了。”林思泸便喊来了店家的仆从,令其将回廊、小桥上的灯都点起来。
店家烦道:“公子可知我们家的灯烛有多么昂贵?偏生配我们家这庭院风荷,又得配上那样贵的蜡烛才行。不瞒公子,我们店里也就靖远世子和国子祭酒小姐来的时候点了一次全灯。”
林思泸道:“缺银子是吗?”说着将一张票子扔到那仆从脚下,“捡了去万字银号通兑。”
仆从借着店里透出来微弱的灯光看到上面的数目,登时往账房走去。不多时,仆从便取出蜡烛来,在灯台上燃起来。
童英靠着围栏坐着,等得几乎要睡着。烛光亮起来,她还眯着眼,头靠在廊柱上,手拢在怀里,不经意地将胸前两颗rou球挤得圆圆鼓鼓的。
林思泸站在她跟前,定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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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归宿
宁蕴倚在陈苍野怀里,咿咿呀呀地说糊涂话。
陈苍野抱着她,仔细地给她擦着鬓发上的汗珠子。
不知过了多久,荷花酿的后劲儿渐渐散发出来,宁蕴只觉得身后之物便是被窝一般温香的存在。
这被窝幽幽地散发出好闻的松柏的味道。像雪松、甘泉的味道。
“李公子,你就答应和我好吧。”宁蕴脑袋里第一时间想到是雪一样高洁的李雪贞。“你就是不爱我,我们……我们也可以做夫妻啊。”
陈苍野显然僵住了。“宁蕴,你再说一遍?”
宁蕴只以为是李雪贞在说话,便抬起头,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看着陈苍野:“你和我好。”
陈苍野不禁好笑:“好,好,你要和我好是不?”一双桃花眼尽是萧瑟。
宁蕴点点头,将头往他怀里钻去。“你我虽不相爱,但是日子久了慢慢也就爱了。你说呢?”
陈苍野道:“是啊,但是你现在就爱我,有什么难的么?”说着,扳着她的脑袋逼迫她抬头看着他。
宁蕴朦胧中只看得雪白的脸庞和黧黑的发。宁蕴想起了记忆中那个蛮横的男人,笑道:“不行,现在不能爱你。”
陈苍野道:“为什么?”
宁蕴笑道:“我不能告诉你……但是以后可以爱你啊。”
陈苍野不说话,气都要气死。
宁蕴见抱着她的手越发紧密,便忙说:“从此以往,人生匆匆,只爱你一个可好?”
身后那男人缓缓道:“你真敢起誓,宁老师。”
他身下那玩意儿早已硌得生疼。宁尘玉这活物就是五行欠Cao。
正当他要去撩开宁蕴的衣裙的时候,包厢门口突然出现一阵嘈杂,继而这包厢门被腾地冲撞开。
“美人儿呢?”撞进来的是个浑身酒气的锦衣男子,三分流里流气,看着是哪户人家的公子哥儿。那男子往房间里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