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青打发人去其它几间和永安楼差不多的茶楼瞧瞧,看看那些茶楼内是否有说书人讲类似故事,结果只有永安楼独一份儿。
去永安楼找当初那个说书人,这人却不见了。细问掌柜,方知这个说书先生那一次来说书不过是试讲。虽说这故事在京城内传遍了,可没人敢当众这样讲贵人们的故事。掌柜哪敢再留这样的‘祸根’在茶楼里,赶紧就把人打发了,倒也不知这人具体住哪儿。
茫茫人海,再想寻人就难了。
朱棣回来时,徐青青正悠悠地坐在房中饮茶,她见朱棣就温柔地笑起来。
“有事?”朱棣察觉不对劲儿。
“没事呀。”徐青青眉眼弯弯,再度举起茶碗,袖子顺势下滑,便露出一截特别细腻嫩白的手腕来。唇不点而红,抿茶时姿态端庄,挺有几分贞静贤淑的味道,殊不知眼底藏压不住的俏皮早将她出卖了。
有事装没事,且事不大,被她弄清楚了,所以心中有数才有此态。
朱棣面上不表,只在心里笑一声。他坐在徐青青身边,还是配合徐青青一下,让徐青青有话就说。
“真没事。”徐青青亲自给朱棣双手奉茶,态度良好地恭请他慢用。
朱棣不再多言,喝了口茶后,对她道:“下午进宫,父皇母后打算恩赏她。”
“是该赏了,毕竟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她救了我。”
朱棣静等徐青青下话。
“我一直琢磨着她在寿宴闹刺客的时候,突然抓住我那一下是何意?如今才算是想明白了。那会子大家都乱了,心里都很害怕。她明知我对她有防备,却在那时突然对我出手,那她的举动就很容易引起我的反感。骂她、斥责她或惩戒她,不管哪种,只要我对她态度不好,那接下来的事便有的说了。”
徐青青召来珍珠,令她给朱棣复述一遍她曾在永安楼听到的评书。
朱棣听的时候,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面,看徐青青的眼神反倒多了一分笑意。
“比如说,‘燕王妃不识好歹,傲
慢无礼’;‘将军夫人宽宏大量,以德报怨’……”徐青青继续前话说道,她拉住朱棣的手,歪着头问他,“王爷以为,这位将军夫人这番举动的目的为何?”
“不知。”朱棣道。
徐青青立刻松开手,“竟然还有王爷不知道的事?”
朱棣又轻笑一声,凝眸睨一眼徐青青,“有很多。”
“那如果我告诉王爷,这说书人其实也是被特意安排的呢?有人知我爱吃永安楼的佛手酥,偏巧珍珠去买点心的时候,那说书人就敢讲阎王妃的故事。然后转眼间,这书生就找不着了。”
“什么妃??♂请来旧时光文学看完整章节♂”朱棣Jing准抓住了徐青青长句里的某字读音不对。
“燕王妃啊。”徐青青一脸无辜地反问,“有什么问题?”
徐青青话音未落,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左耳边多了一双手。而且她感觉到朱棣看自己的目光里有威胁,这狗男人肯定又想跟她要走珍宝阁的钥匙!
“‘阎王’这外号可不是妾身起的,外头人私下里都这样悄悄叫王爷。妾身这是不想王爷被蒙在鼓里,当然也想着重强调王爷在外的威名,就引用一下。”徐青青笑着解释道。
徐青青等了会儿,见朱棣面无表情,静坐饮茶,一时间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徐青青再问朱棣,“王爷觉得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朱棣咽下口里的茶,喉结微动,瞧着有几分性感。
徐青青盯着‘汤圆’,伸手要去摸,还不及碰到就听到朱棣的回答。
“挟恩图报。”
“图报什么?”徐青青接着问。
“戏没唱完,且看。”
徐青青终于摸到喉结了,指尖顺着形状摩挲,“原来她在觊觎我的汤圆。”
朱棣怔了下,低眸看徐青青的动作,微微蹙眉,“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徐青青不及反应过来朱棣这话何意,突然天旋地转,人被打横抱起来……
直至进宫前,徐青青还觉得自己两腿发软,恨不得把自己当初摸‘汤圆’的手给剁了!
待二人至坤宁宫的时候,紫英早已经到了。她正坐在马皇后脚边的矮脚凳上,笑着给马皇后捏腿。
“这是紫英在漳州住的时候跟傅家老夫人学得手法,对腿疼颇有些缓解作用,娘娘现在觉得如何?”
“是好些了。”马皇后笑道。
“用这手法按一年半载,再暖好腿,鲜少会再犯。”紫英接着道。
马皇后这膝痹的毛病,是以前在民间干活的时候落下的病根,其实就是‘老寒腿’。病如其名,只要做好保暖不受凉,自然不容易犯。紫英这个按法不过是刺激xue位,起到当下缓解的作用,别说按一年半载,就是十年半载也还是这样,根本治不了病。
紫英这话说得很妙,好像起重要作用的是她这手法一般。
在场的人都知道徐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