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人,不会比他们更差。”
“霍珏!”卿卿怒道,“你逞了这一时威风,若有个什么损伤,你叫我百年之后如何面对你爹娘?面对孟家祖宗?”
“孟家还有演儿...姑姑,我从没能为你,为孟家做过什么,这一次你便让我去吧!”
“不准的!你若敢去,就当没我这个姑姑!”
她自己虽有了孩子,可还是打心底里最偏心是霍珏,她一手拉扯大的孩子,好不容易等到的好日子,她不愿他受半点伤害的。
霍珏早已料到卿卿不准,他决心已定,事先便去向皇帝请命。
此次若有他出战得胜,皇家立威,那是两全之策。孟家的人天生便会打仗,霍珏更是得了霍遇和孟峦的指点,不比玄铁骑的军官差劲,霍遇对他信心十足。
他将玺绶授予霍珏,并无更多战术上的策略再去嘱咐他。
“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毫发无损平安归来,别让她再为你伤心。”
霍珏单膝跪地,接过玺绶:“若战死沙场...外甥只有一个心愿,望陛下成全!”
“说吧。”
“愿能以我本名孟澜下葬,尸骨葬在瑞安的陵园,常伴父母身旁。”
“原来是个澜字...”霍遇细细品着这名字,嘴角扬起一个松弛的笑意,“沙场无情,等你能得全尸再说吧。”
霍珏并未令霍遇失望,他孤军潜入敌方,大破敌方内部的守势,为霍骋杀开一条路来。他与霍骋里应外合,迅速歼敌,用三月时间平定西域之乱,扬大邺国威。
霍珏凯旋归来,霍遇破格准许他加入玄铁骑历练,只是还未来得及入宫面圣接受授勋,又来了一件难事。
孟家叔父那里为他备好了接风宴,撞了入宫的时辰,两边都是他惹不起的人,犹豫再三,他功勋也不要了,接风宴也不要了,索性回府去蒙头睡觉。
霍遇和孟峦的明争暗斗并未就此画上句点。
承安跟随孟峦学圣贤之道,孟峦已成为他最崇拜之人。十五的庙会,谢云棠说要带他和孟演上街去玩,可他得先得到父母准许。
夜里他跑到德昌宫来找父皇母后,结果碰到承宴,承宴像个rou包子一样堵在门口,“不不不能去,父皇和亲亲喝酒,父皇不让你进去!”
承安蹲下来和弟弟平视,“承宴乖,叫哥哥进去,后天带演哥哥来宫里陪你玩儿。”
“父皇不让进去的!”
承安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寻思道,这时候只能放承熹出马了。
他跑去找来承熹,开出条件,只要承熹能想办法让他明天去孟家,这个月的课业他就全帮承熹做了。
承熹一出马,就没有霍遇不能点头的事。
霍遇不好在孩子面前发作,就等几个小的都散去了以后,语重心长地对卿卿道:“你二哥快将我的两个儿子拐跑了。”
卿卿眼睛弯弯地看向他:“那咱们把演儿拐进宫来?”
“不如卿卿再给我生一个,叫那两个都随你二哥姓去。”
他人已经压上来了,逮着卿卿像个毛头小子一通乱吻。卿卿无奈地迎着他,顺着他,心里头却在想,入宫十年,自己都成熟了许多,这人怎么能十年如一日地不稳重呢?
元朔十二年,吵吵闹闹的孩子们陆续长大,承安作为皇储,近年来稳重不少。但霍遇和他的孩子们天生欠安静,德昌宫里无一日安宁。
近几日,德昌宫突然安静了下来,卿卿真是不习惯。承安与孟演攀比学问,秉烛夜读,也不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去打扰。承熹每天跟在董镌身后东奔西跑,追着不放,生怕他和别的姑娘家看对了眼。
承宴前些日子在孟府跟着孟峦学了弹棋,被孟峦的弹棋技艺深深吸引了过去,回宫以后废寝忘食勤学苦练,引来霍遇不满:“此劣等游戏,他也拿得出手!”
承宴撅着屁股,目光如炬地盯着棋盘顶上的棋子:“舅舅百发百中的,可难了!”
“能有多难!叫父皇给你露一手。”
霍遇屡战屡败,自此承宴每每看他的眼光都充满了质疑。
九月之际,北邙山秋狩大典本该是帝后共同出席的盛事,今年皇帝因不舍昼夜练习弹棋而染了风寒,便只有皇后领着太子承安前往,大将军西平侯霍珏护驾。
年轻的猎手们在马背上英姿勃发,等号角响起,若浪chao般四散开来竞逐猎物。
卿卿还记得她十四岁那年,北邙山最好的猎手是那个叫人恨到骨子里的晋王。十五年来她随他走遍大江南北,随他见证了一个新的盛世,却再也没见过一个比他更厉害的弓箭手。
北邙山秋景萧瑟,今年没了身旁男人的啰嗦更是寒凉。她未能参加盛典后的大宴,便匆匆回宫。
翻过山头,回望北邙山漫山的红枫似火,与夕阳的霞光绵延远去。
她蓦地明白了一件事,脸上泛起阵阵微笑,承安问她:“母后在笑什么?”
两岸荒凉景色倒退,她想起他常挂在嘴边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