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暂时翻篇,没有人再提及此事,但是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五毛心中一个不大不小的伤口,也许会结痂,也许会愈合,但是在那最里面永远都还有另外一个伤口,无法结痂,无法愈合,会跟随她一辈子。
“下午素描课到底上不上了,我可是一个星期没见我家老高了。”周泽说道。
周泽口中的老高就是他们专业课的老师,一个光头的帅大叔,本来听上一届的学长说老高人特别严肃,可是上了几节课才发现根本不像他们说的那样,老高这个人风趣幽默,和学生之间也没有什么距离感,最重要的是老高才情也高,光会画国画这一条就够俘获不少少男少女的心了。
专业课在办公室顶楼的一个画室里进行,采光条件十分好,钟鸣喜欢窝在阳光下画静物。
陆言初从一进画室就满脸欢实,和前后的人聊东聊西。
钟鸣安静得像是一尊雕像,唇角溢着干净无暇的笑意,阳光从他的发丝间穿过,在眼睫下落下大小不一的Yin影。
五毛捧着一张小脸,抿唇看着钟鸣,像是在欣赏一幅画,“花哥,你为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啊?”
韩迎冬窥见五毛的小心思,“花哥在画画的时候是听不进去任何话的,你最好还是打消逗他的念头。”
五毛叹气,收回视线,盯着眼前的瓶瓶罐罐,无从下手。
“璨璨,你在画什么呢?”五毛抻着脑袋问道。
“瓶子啊,你还不画?”陆言初微微扭过头去,看到一张脸就要贴近自己,忙移开身子,“谢诚,你做什么?”
谢诚人在后面,猫着腰钻到前面来,两只眼睛骨碌骨碌盯着陆言初看,仿佛要将他看穿一样。
“陆言初。”谢诚整个人变得严肃起来,连外号都省略了,搞得陆言初一头雾水,“怎么了?”
谢诚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开,“嘻嘻,速写你帮我画呗?”
“为什么?”陆言初不管他,继续自己手头的动作。
谢诚刚想再说点什么,老高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身亚麻质地的衣服被风吹起,颇有仙风道骨之韵味。
一直埋头作画的钟鸣忽然拔出眼来,看向老高,和身旁的周泽窃窃私语,“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老高不太一样?”
周泽瞥了一眼,“哪里不一样了?”
钟鸣看了一眼老高,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像头顶更亮了。”
“……”
“半节课过去了,有的同学人家都已经画完好几幅了,有的同学连个开头都还没有,纸上一片空白,是吧,郑筱?”老高特地走到五毛一旁,嘴角露出深意一笑。
五毛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赶紧拿起笔来进入状态,而已经画完一幅的钟鸣则支着脑袋看外面的风景。
窗帘被微风轻轻卷起,带进几丝凉爽,钟鸣想着现在自家小岛上应该也是这样好的天气吧。
陆言初习惯性地回头,一眼就看到发呆的钟鸣,心想着他发起愣来也是这么好看。
“啊!”脑袋突然被人一戳,他暗自惊讶了一声,回过头去就见老高从他身侧走过,他赶紧收回小心思,继续画瓶子。
下课后,钟鸣看着走出教室的老高,着急忙慌追出了教室,“老师。”
“嗯?怎么了?”
“我想问问我上次写生画的那幅小土坡还在吗?”
“在我办公室里,和我一块去拿吧。”
“好。”
钟鸣把画拿回来的时候,陆言初恰好与人去了厕所,不在画室。
“嘿!钟鸣,去不去厕所?”妹妹在教室后方招呼着钟鸣。
钟鸣浅淡一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将画夹到本子里,“走吧。”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妹妹朝那本子瞄了几眼,好奇问道。
钟鸣笑了下,说:“没什么,上次写生画的一幅画而已。”
画室旁就是卫生间,几个男生互相推搡着朝钟鸣他们走过来,其中就有陆言初。
钟鸣知道那些人是预科班的人,陆言初和他们个个混得都很熟,他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想低头走过去,没想到陆言初直接出声叫住他。
“我同学,你们先走吧。”陆言初笑着和预科班那些人说再见,然后跑到钟鸣身旁,“我和你们一起去。”
妹妹和陆言初玩得特别好,知道陆言初性格热情,钟鸣转过来不久,虽然说和他们这群人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但是性格里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有时候,面对这样极度的热情,钟鸣只能感到恐慌,恐慌自己习惯这样的热情抑或是害怕这样的热情的褪去。
陆言初眼睛里像是揽了万千星辰,逢人就笑眯眯的,而且是带有热度的笑,不似钟鸣那般拘礼的笑。
“你俩发什么呆呢?”妹妹在一旁推了一下钟鸣,“想什么呢?”
陆言初好似什么都没有察觉一般,脸上绽开笑,“我刚刚忘记洗手了,赶紧走。”
钟鸣玩笑似的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