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福思心里或许还是有些别扭,所以信开头的祝福话语很生硬很客套,连偶尔的一句体贴的话也是冷冷淡淡仿佛随意附带上的一般,在阿不思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冷视,阿不福思如今肯稍稍软化他就已经很高兴了,并不在意其他。
让他震惊严肃起来的是这封信的后半部分,阿不福思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提到猪头酒吧来了一群身披黑斗篷,打扮神秘的巫师,为首那个被所有人拥护的人模样诡异,阿不福思并不认得,但是他却认得跟随他的那些巫师们——诺特、罗齐尔、穆尔塞伯、多洛霍夫······——竟然全都是纯血贵族。
阿不思收起信,紧紧地抿着唇,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担忧,欣慰于阿不福思果然还是向着他的,只怕他是知道了什么,所以特意来通知他,担忧的却是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阿不福思迟早要被卷进这场风暴中,而且一旦消息泄露,以汤姆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阿不福思的。
可是无论他怎么劝,阿不福思就是不肯离开霍格莫德!阿不思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捏了捏额头。
不管怎么样,他一定要把阿不福思从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中拉出来!
经过了这么多年,汤姆·里德尔的耐性有了显而易见的退步,就在阿不思收到消息后不久,来自这位斯莱特林后人的预约信件就寄到了阿不思的办公室中。
第二天晚上,阿不思坐在校长办公室中,迎来了这位千年来霍格沃茨中难得的天才。
在见到汤姆·里德尔的时候,阿不思承认他是吃惊的,面前的这个男人,周身翻涌着滂湃的魔力,比他毕业的时候要强大得多,但是长相却是和当年截然不同——他的面孔似乎被烧过,五官模糊,像蜡一样,古怪地扭曲着。眼白现在似乎永久地充着血,他身上披着一件长长的黑斗篷,脸像肩头的雪花一样白——他看上去简直就像个可怕的怪物,哪里还有一点当年斯莱特林学生会主席那副风华绝代、俊美迷人的风姿。
会让自己的容貌扭曲成这幅模样,还让自己的魔力变得这么强大,这些年来,汤姆·里德尔显然没有少做一些危险的实验。
“晚上好,汤姆,”邓布利多轻松地说,“坐吧。”他注意到面前的男人为他的称呼似乎皱了一下眉头,但是高傲的性格让他并没有失态,反而更加彬彬有礼。
两个在巫师界中举足轻重的男人仿佛许久未见,却忽然在一场宴会上相遇的朋友,气氛平静轻松,阿不思甚至愉悦地请这位‘朋友’喝了一杯葡萄酒。
汤姆·里德尔接过酒杯,轻轻地晃了晃,忽而嗤笑一声。
“怎么了,汤姆?”邓布利多笑yinyin地看着他:“难道是你的那些,哦,朋友献给你的美酒太多了,所以这些入不了你的口了吗?”
“当然不是。”汤姆·里德尔将唇靠近酒杯,轻轻啜了一口:“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罢了。”
“哦,很久以前的事情?”阿不思笑了起来:“哦哦哦,让老头子猜一猜,是那位和你一起长大的可爱的安琪儿小姐?那孩子似乎对你痴心一片,你去看她了?”
汤姆·里德尔的眼神忽然一冷,隐隐带着些不屑:“那种污秽的麻瓜,如何有资格让我去见她?只是她当年一直在我耳边念念叨叨,忽然想起来而已,呵,无知又自以为是的泥巴种。”他端详了一下手中的杯子,然后将里面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虽然这个老头子又碍事又碍眼,但是好歹也是他伏地魔的对手,也是他曾经努力追赶的目标,坚持爱比任何魔法都强大的邓布利多会时时刻刻在杯子里面下吐真剂?呵,也只有这种什么都不懂的泥巴种才会有这种想法。
“哦,汤姆,你或许可以换一个说辞。”邓布利多轻轻地皱了皱眉:“泥巴种——这种称呼并不礼貌。”
汤姆·里德尔知道阿不思的固执,他显然不打算因为这个而纠缠下去,于是他没有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现在被称为——”
“我知道你被称为什么。”邓布利多的笑容几乎称得上愉悦:“但是对我,你恐怕将永远都是汤姆·里德尔。这恐怕就是当老师的让人讨厌的地方之一,他们从来不会完全忘记学生当初的情形,哈哈,我记得你似乎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想改名了。”
伏地魔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心中起了疑心,要知道当初在霍格沃茨还没有毕业时就知道他改名的只有斯莱特林那几个跟他走得最近的学生,难道是他们中的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的?那么这个人会不会到现在还和邓布利多有联系?
伏地魔的眼睛闪过了一抹凶厉的红光,决定回去之后就把这个jian细给找出来,然后,他会亲自送给他一打钻心瓦骨和一个阿瓦达索命,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伏地魔大人的代价。
尤其是当阿不思随意却准确地说出了跟随他一起到来的部下的名字,这无疑让他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食死徒中,一定有邓布利多的jian细。
“你还是无所不知,邓布利多。”伏地魔冷冷地说。
“哦,哪里,只是跟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