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如衣服,不受待见啊。”
匡语湉知道宁凛的身体不好,年纪不大已经被折腾得差不多坏掉了,她想着上回在医院里见到他的场景,盘算着这次要不带他去做个全身检查先。
一转头,对上在场剩下两位观众的眼睛。
匡思敏站在原地,呆呆的,对这个既定事实太过震惊,震惊到表情都麻木了。
她对着宁凛,轻声说:“大宁哥哥……”
他能是谁,他还能是谁。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明朗到不需要再去进行任何证实。
看她姐那心疼样就知道了,这是宁凛啊!
是她姐心尖尖上的宝贝疙瘩宁凛啊!
匡语湉几步走到匡思敏面前,她看看徐槿初,再看看自己妹妹,说:“你先和槿初回去,等晚点我再跟你解释。”
匡思敏眼睛里情绪太满,满到第一时间都没听清她的话。她傻愣愣地看着宁凛,啊了一声,才回神,说:“哦哦,好,好,回去先。”
匡语湉对徐槿初低声说:“给你添麻烦了。”
徐槿初摇摇头。
他也有话想说,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匡语湉看起来和他以前见过的每个时刻一样疲惫,他忽然就不忍心再往她的心上加负担。
所以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就带着匡思敏走了。
走出派出所的门口,徐槿初猝然恍惚意识到,其实还是不一样了的。
匡语湉以前也累,但更多的是倦怠,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但她现在的累,纯粹就是生理上的累着了,她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那股慵懒无为好像从她体内消失了,她从里到外换了个新的灵魂,一下变得鲜活起来。
他还真没见过打人的她,挺新鲜的。
可惜了,再新鲜,她也爱的是别人,不是他。
*
匡语湉送走了匡思敏和徐槿初,走回派出所,姚起东被派去处理接下里的事情了,大厅里只有江喻和宁凛坐在一边。
匡语湉走到他们面前,向江喻伸出手,很认真地同他打招呼,“江老师,您好,我是匡语湉,宁凛的……”
她踌躇了下,思考着形容词。
江喻很善解人意,没有追问太多,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向来冷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丝真挚的笑,“你好,江喻。”
中年男人的手掌很宽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对匡语湉说:“宁凛这孩子很不让人省心吧。”
匡语湉委婉地笑笑,说:“还好。”
江喻也跟着笑。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匡语湉,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打量她。
她看起来比他想象的要好看点,也瘦一点,模样就是江南水乡的姑娘特有的温山软水感,眉眼秀丽,乍一看有点柔弱。
但经过刚才的事,江喻深知,她不是个柔弱的女人,或许外表是,但她的内心绝对不是。
江喻:“我过两天就要回寮州了,到时候他身边没有人,你如果有时间,能否帮忙多照看着他点,你知道的,他不是个会照顾自己的人。”
匡语湉点点头。
这是自然。
江喻又去摸自己的外衣口袋,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在卡包那里翻找起来。
匡语湉以为他要给自己钱,赶紧制止,“江老师,不用了!”
江喻的手一顿。
“宁凛他是我……我们认识很久了,就算没有您的叮嘱,我也会照顾他的。”匡语湉慎之又慎,说:“您不用这样。”
江喻拿着钱包,怔了下,“你以为我要付你钱?”
难道不是吗?
江喻摇摇头,“当然不是。你应该不知道吧,这臭小子当年临走前给我留了样东西,嘱托我如果他死了就把那东西转交给你,对了,他还给你留了封遗书。”
匡语湉张了张嘴,“遗书?”
“嗯。”
“在哪儿?”匡语湉喉头很紧,“我能看看么?”
江喻把包放下,“你当然能看,但是它不是写在纸上的。”
“那在哪里?”
江喻抬手指了指宁凛,“他怕自己留下遗书,万一让人发现了就会连累你,所以当年走的时候,没敢留下任何介质。”
江喻清了清嗓子,看起来颇有些尴尬,他搓了搓手指,从脑孩子翻翻找找,找出了当年那封宁凛“交给”他的简短的遗书。
他看着匡语湉,很不好意思地说:“他让我背下来了,说如果找到你的话,就背给你听。”
“……”
江喻瞥了眼宁凛,问:“你现在想听吗?”
匡语湉也跟着看过去,这种场合,她再想听,也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没说话,想听听宁凛是什么态度,但等着等着,等到气氛凝滞下来,他还是没开口,就这么安静地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他们终于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