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注意。她以为是有人也来上坟,还往旁边让了让,给他们腾了点位置出来。
等意识到不对劲,一根木棍已经往她背上砸过来。
“葡萄!”
巨大的力道裹挟着风声,猛地擦过匡语湉的耳边,她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一头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宁凛不知何时冲了过来,将她拦腰往后一带,旋了个身护在身下,紧接着便是棍状物隔着衣服狠狠敲上皮rou的声音,宁凛浑身一震,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匡语湉吓了一跳,赶忙从他怀里抬起头,但下一秒,另一棍又迅速挥了下来。
“啊……”
匡语湉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那棍棒往她脑袋顶上打过来,宁凛来不及把她护着,匆忙之间抬起左手挡在她上方,露出脆弱的手腕生生受了那一下。
哐一声,他吃痛地蹲下身,蜷缩起身子单膝跪地,眼里的痛苦唰地弥漫,表情一瞬变得分外狰狞,灼痛了匡语湉的眼睛。
她慌忙将他抱在怀中,“宁凛,宁凛!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宁凛用力咬牙,咬肌鼓胀,左手迅速肿起一片。他摇摇头,哑声道:“没事。”
匡语湉反身展开双臂,牢牢地挡在他面前,颤抖着声音大喊:“你们想干什么!”
为首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看样子有些熟悉,她穿的一身光鲜亮丽,身后跟着四五个平头青年,看着流里流气的,手臂上刺青纵横交错,带着闪闪发光的耳饰,一个个手里都拿着根粗壮的木棍。
她冲匡语湉笑笑,说不出的恶意,“姐姐,当然是干你呀。”
匡语湉眯起眼,脑海里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她盯着女孩看了半晌,终于想起了她的名字。
朱函。
那个跟匡思敏在球场上差点打起来的女孩。
匡语湉语气冷下来,“你想干嘛?”
朱函睁着双大眼,清丽的五官看着像是面具,掩饰不住内心的狠毒。
她拍了拍身边的刺青男的肩膀,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你们姐妹俩既然死了爸妈,那你妹妹惹的事儿,就由你替她偿还吧。”
说完,她往后退了几步,几个男青年面无表情地围了上来。
朱函在人群后,笑得很畅快,“姐姐你也别怕,我不敢拿你怎么样的,也就是揍你一顿,痛归痛,你忍忍就好了,谁让你那个好妹妹非要抢了我的东西呢。”
三十二
几个人围过来,匡语湉不是不怕的,她攥紧手指,咬着牙往后退了一步,踩到了宁凛的衣摆,猝然惊醒。
她一语不发,整个人像只护犊子的老母鸡一样挡在宁凛的面前。她不想让他受伤,她疼就疼了,他已经这样了,再让他去受皮rou之苦,不如直接拿刀子捅她算了。
“宁凛,你先走。”
她战战兢兢的,不敢动上分毫,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宁凛撑着地面站起来,头发被风吹得狂乱,他按着匡语湉的肩,把她往自己身后带。
“你真拿我当鸡崽了?”他回头冲她笑笑,推她站到树下,将她格挡在自己和树的中间。
“好好在这儿呆着,不要乱动。”
朱函见状,笑容淡了些,冷冷地哼了声,不屑道:“真矫情。”
一青年转头问她:“函姐,还打吗?”
朱函无语地翻白眼,“就一残废有什么好怕的,打啊!”
那几个男的抡着棍子就上了,宁凛看着他们,忽然笑了,这笑容说不出的自信。
“一群傻逼。”
真傻逼。
他宁凛打群架的时候,他们还在读小学吧。
少了一只手又怎么样,他手底下过过的人命,随便哪个拳头都比他们硬。
他们还小,有的道理还不明白。
这世界是个弱rou强食的斗兽场,谁命硬,谁称王。
*
“哎,好像有人在打架?天哪,有人打人——”
“会不会出人命,好像有个没手臂的!”
“你别过去,管这些干嘛,咱报警就得了。快,手机给我……”
……
“你别说,这断臂的哥们挺狠啊。”
旁人碎碎细语,一群人打得红了眼睛,本来只是为了给个教训,到最后骨子里的血性和胜负欲被激发,不管不顾拳拳到rou,就为尽个兴争口气。
胜负很快一锤定音。
平头青年被宁凛单手别住双腕,他一脚踩在这人的脚踝上,迫使他重重跪地。平头青年疼得龇牙咧嘴,眼珠子迷了沙尘,满脸泪水。
“Cao,这残废是个练家子!”
远处传来刺耳的鸣笛声,宁凛将手下人手臂拧得几乎变形,在他们身边,匡语湉握着根棍子,死死压制住朱函后颈最脆弱的那块地方,把她整个人压在地上。
她使了大力,手臂上都鼓胀出肌rou块,眼角余光瞄到宁凛的身影,他看起来好轻松,一个人打四五个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