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
“我是老陈的大哥,陈岩。你们剧组害死了我弟,还想打发走他媳妇,想得美,让你老板出来。”
许是发觉沈千盏并没有威慑力,陈岩在短暂的警惕后,复又凶相毕露。
沈千盏环视了眼他身后安静不语的五六个小混混,径直越过陈岩,确认道:“你们是当地的?”
陈岩说话带口音,和陈嫂一样,一口塑普,连方言的味道都如出一辙。
但他身后的这些人,沈千盏不确定是当地人还是陈岩从老家带来的同乡,只能先出言试探。
不料,结果有些坏。
开口的年轻人普通话虽比陈岩标准,可那咬字低仄的口音像陈家批发出来的一样:“不是。”
陈岩似怪他擅自开口回答,转头瞪了他一眼,捏了捏手中的短棒,敲向墙壁上的电视机柜,威胁道:“你少废话,我就为我弟弟讨个公道,你让你们老板出来,你做不了主。”
“谁说我做不了主?”沈千盏冷眼看去,与他对视数秒后,微微移开视线,下巴微抬指了指他身后那帮年轻人:“想谈事,我们和和气气谈。你和你的这些朋友,把短棍放下,我们换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
“你这样威胁恐吓,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一点用。”沈千盏不欲激化矛盾,再次引起冲突,她看了眼落在人群之后被她用水泼了个shi透的几个人,缓了缓语气,说:“让他们也换身衣服,我们去酒店的餐厅坐下来边吃边聊,你觉得怎么样?”
陈岩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似乎在确认沈千盏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能够做主。
沈千盏看透了他的想法,适当提出:“我虽然不是老板,但我是他们的领导。老陈在剧组工作,你应该听过制片人这个职位。”她抿了抿唇,说:“我就是这里管事的。”
陈岩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那双浑浊的双眼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虽没同意换个地方,但手中的棍子倒是垂了下来,不再是一副随时要攻击的姿态。
“我弟媳呢?”他问。
沈千盏故作诧异:“你们没有联系吗?”
陈岩眉头一皱,似很不情愿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她就住在这,你让她也过来。你们欺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诓骗她尽快回乡,这些我全知道。”
他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往地下啐了口唾沫:“我弟死在你们剧组,死在这个房间里,你们什么都不赔偿,一句他是自己意外猝死的就想打发走人?没门!”
越是这种时候沈千盏越冷静,她知道和陈岩摆事实讲道理没用,放低姿态,说:“你要见陈嫂,我可以安排。老陈的赔偿款由保险公司赔付,你不能说什么都不赔偿。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老陈的保险合同吧,你亲自确认下赔偿款,怎么样?”
走廊外,场务带着摄影组的摄影师们不动声色地走进房间内。
她不敢多看,怕吸引陈岩的目光,在他即将转头向后看去时,忽的提高了声音,稳声道:“你要是觉得我说了不算,我再安排你跟我们老板视频通话。”
她姿态摆得低,又或许出于天生对女人的轻视,陈岩妥协。
他小幅度的挥了挥棍子,正要往后退。
就在此时,原先坐在地上哭的女人不经意往后看了眼,待看见身后忽然出现了几位彪形大汉时,惊慌的大喊了一声。
这一声瞬间将沈千盏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化为乌有。
同一时间,警车呼啸而来的警笛声如撕破乌云的阳光,突兀又急迫。
陈岩立刻醒悟过来,这些不过是沈千盏的缓兵之计。
目的就是为了将他们围困在一起好一网打尽,要不是他老婆及时示警,他这会估计就上当了。
想明白这点,陈岩双眸怒睁,一瞬暴起。
他望向沈千盏的眼神凶光毕露,挥棍就来:“给我砸。”
沈千盏对陈岩毫无头脑的暴力行为简直无语。
但眼下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这场混战在警笛声中如爆炸的春雷,一触即发。
沈千盏身侧的场务忙护着她避到一侧。
混乱之中,男人的怒骂与挥斥声交杂在一起,沈千盏眼睁睁看着古钟数次被危及,又被几名场务拼死将人推开时,睚眦欲裂。
走廊里,有一阵脚步声集中、一致的踏步跑来。
沈千盏抬眼看到门口晃动的警徽与警帽,心口一松。得救了的感觉还未维持几秒,她余光扫见陈岩推开拦在他腰间的场务,正要挥棒砸向古钟时,心神俱裂。
窝在嗓子眼里的那股火将她喉咙烧得一阵干哑,她发不出一丝声音,手指更是瞬间发软,使不上劲般,酸涩得厉害。
等她大脑发出指令前,她先一步扑身而上,死死地挡在古钟的保护罩前。
肩后至颈部被短棍击中,沈千盏起初没感觉到痛,那阵麻从她后颈一路蔓延至腰侧。她的身体像是才反应过来,剧痛山呼海啸般席卷了她的痛觉神经。
她痛得蜷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