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楼作为西安标志性建筑之一,向来是游客在夜晚聚集的指标性地点。除鼓楼之外,与鼓楼只相隔一条街道的回民街也是热闹非凡,灯光通达。
见她感兴趣,季清和刻意放缓车速,给她足够的时间考虑。
没出三秒,沈千盏转过身,眼睛亮亮的,问他:“你想喝酸nai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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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和停好车,与沈千盏一前一后顺着人chao往回民街走去。
西安作为十三朝古都,历史底蕴深厚,每年慕名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鼓楼及回民街这片区域作为西安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常年人chao汹涌,除深夜和黎明这段时间,就没见过它有冷清的时候。
沈千盏前后来过西安数次,为交通方便,一直居住在鼓楼附近的酒店,对鼓楼这片区域内的美食珍馐如数家珍。
酸nai作为各地旅游景区皆有的珍肴特产之一,等级品次各不相同。
她轻车熟路地领着季清和往回民街深处的一家酸nai铺走。
天气渐热,两边店铺已陆续摆出了各类冰饮,酸梅汤、西瓜汁等寻常冰饮更是随处可见。
眼见着她越走越快,跟条行江入海的青鱼般,几个摆尾就要混入人群之中,季清和仗着身高优势,揽着她的肩将她半护在怀中:“要么牵着,要么抱着,一旦你离开我半步,今晚这酸nai就喝不成了,回家换种给你喝。”
沈千盏听得脑门一热,思想龌龊地先想到了某种不可言说的ye体制品。
她好好反省了一番随着年龄阅历增大渐渐死去的纯洁少女情怀,再嗔了他一眼,老老实实地把手递给他牵:“我是看见酸nai铺就在前面了。”她顿了顿,又说:“我这么大一个人,又丢不了。”
季清和没作声。
他的眉眼被身后橱窗的灯光映得如春日暖阳,眼瞳深处却似有chao涨chao落,莫名得吸引着沈千盏与他对视。
季清和平日里总是优雅矜贵,通身不沾尘埃的斯文气质。穿上西装,他既是斯文败类也是衣冠禽兽。可脱下西装,他就像褪去了一身世俗与纤尘,眉宇间罕见的糅杂了少年鲜衣怒马的意气与成熟男人的沉稳内敛。
此刻,他这么盯着她看,眼神里稍带几分不许,她立刻忍不住向他示弱投降。
她觉得,她迟早有一天,要溺毙在这个男人的眼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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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nai铺是仅仅几平米的小铺子,夹在声嚣乐沸的羊rou汤与rou夹馍店中,卑微得不堪一击。
小小的铺子只置放了一个有冷藏作用的透明玻璃橱柜用以展示产品,除此之外仿佛再也容纳不了其余的东西。就连店铺的摊主都坐在狭窄的过道中,摇着把扇子,听古戏。
沈千盏要了两份酸nai,趁店老板在打包,又冲季清和指了指隔壁的羊rou串,什么也不说,就是满眼写着“我都要”。
季清和微哂,没作声,动作却无比自然顺畅,去隔壁排队替她买烤羊rou串。
店老板目睹这对小情侣的无声互动,扬着唇角将酸nai递过去。见她拆了一盒要吃,还体贴地让出了自己的椅子示意她边吃边等。
沈千盏笑了笑,道过谢,倒没真的坐下。她站在路灯下,挑了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挖一勺酸nai看一眼季清和,挖两勺酸nai看两眼季清和。
直到一杯酸nai快见底时,那支漫长的队伍终于轮到了季清和。
沈千盏和季清和相隔数米,除了一道渐渐被人群阻隔的背影,并听不见季清和说了些什么。
她漫不经心地挖着小勺子,将酸nai喂到嘴边。从一数到十,再从十数到一,反复三回,他终于转身,大步朝她走来。
“等久了?”季清和打量了她一眼,指腹擦过她沾了些许酸nai的嘴唇,牵她往路灯下避了避。
她周围客流汹涌,路人游客一茬接一茬的从她身边走过,偏偏她自己跟没瞧见一样,站在路口和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形立牌似的。
“没有。”沈千盏摇头,接过他递来的羊rou串,问:“季总,习不习惯这样的环境?”
季清和连考虑都没考虑,反问她:“这里和商场有什么区别,一样人来人往,为什么我会不习惯?”
他察觉沈千盏的状态有些不对,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仔细端详了片刻:“等累了,还是为下午的事跟我生气?”
他松手,不着痕迹地挡住从四面八方窥伺而来的视线,将她藏入自己身形笼罩的Yin影之下:“我和季麟前脚回房去拿乐高,后脚阿姨就将乐高送到了季麟的活动室里。我回来听见你说的那些话……”他顿了顿,声线微压:“舍不得打断。”
“我从没听你对我说过这些。”
他不欲在这人来人往的嘈杂环境里解决私事,见羊rou串的料汁正顺着她手中的竹签滑入她的掌心,季清和微一拧眉,抽了张纸巾将她的掌纹擦得干干净净。
抬眼时,见沈千盏盯着自己发呆,曲指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回家了,嗯?”
“季清和。”她用干净的手背轻蹭了下被他弹过的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