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了地面上。
因为霍尔激动的情绪,那根勒在菲德尔脖子上的银线隔断了小家伙脆弱的脖颈。
他盯着那个整齐的切口,终于抬起头看向霍尔,“您看见了吗?这就是**纵的后果!我们都是人偶,最后也都会破碎!就像他一样!”
有那么一刻,艾文心底升起了转瞬即逝的愤怒,但那种愤怒很快就被恐惧所代替,他不想再听霍尔说下去,疯人病会传染不是吗?枪声响起,是艾文扣动了扳机。
他看着那颗子弹没有任何偏差的打中了霍尔的头,一股血ye顺着他的后脑喷在墙壁上,霍尔的身体也直接从二楼的栏杆栽了下来,落在地面上发出咕咚的一声。
“滚出去!”他突然大声喊道,背对着所有人,“都***给我滚出去!”没有任何人会质疑他的话。
他僵直着站在那,没有勇气移动,也没有勇气低头。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难以制止的扩散,他站在那弯下腰干呕,可他有一整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终于,他还是再次看向了地面上那颗‘人偶’的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颓然的坐在了地面上。
去***优雅,都去见鬼吧!他不过也是一个人,会觉得孤独、恐惧和绝望的人。
奢华的水晶吊灯依旧不知疲惫的散发着光芒,让地面上的一切残忍都无所遁形。那张英俊的脸扭曲着,写满了痛楚,他笑了起来,依旧安静的笑,“我从没有爱过你。”他说,那声音好像染上了自己的哭腔,更像是对自己的嘲讽。
他轻轻的捡起地面上的头颅用双手捧起,像是在完成一个神圣的誓言,“我不爱你,包括你的母亲......我只是以为,你们会留在我的身边,然后不会让我觉得孤独。”他说,再次响起的枪声打碎了水晶吊灯,别墅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
握着那颗头颅的五指松开了,他看着那颗头咕噜咕噜的滚到了不远处。身体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力气,他只是想让自己陷入黑暗里而已,只是想让自己的悲伤不会那么无所遁形。
他倒在地面上,仰躺着死死的瞪着空气,翠绿色的眼睛中逐渐的涌出了水雾,他想,自己真的会死掉,痛的死掉,失去空气而死掉。猛地,一个男人压抑的哭声响彻在空荡的别墅中,像是幽魂的哀鸣。
没有什么会因为黑暗的降临而隐匿,反而只会肆意而生。不安分的因子不断不断的飘动着,从纽约市区一路鬼魅的扭动着,冲到了加州那个小镇上。
有人越狱了!狱警们不可置信的宣布,少了两个犯人,并且不难看出,那两个人是达尼尔跟墨菲。这件事甚至惊动了已经回家的莫尔,他咒骂着返回到监区,拉响了警报。
狱警们一脸愤怒,感觉到了来自犯人的不尊敬。
或者只是他们想的太多,越狱的始作俑者现在在浴室。
他不断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洗掉所有的血迹。一遍一遍的,直到皮肤泛红。浅黄色的发丝安分的贴在俊美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那么的无害。他笑了起来,关掉花洒,转过头说,“亲自动手对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其他人碰你。”
湛蓝的眸子里是能将人蛊惑让人沉迷的柔情,顺着那缕目光看去,是墨菲的尸体。
他走过去,坐在了尸体旁,就像墨菲还活着一样,他打开另一个花洒,去冲洗墨菲的身体,并温柔的剥掉衣服。那把匕首还插在那具纤瘦的身体上,“不会痛对吧?”他笑着问,一寸一寸的将匕首抽出,然后呆愣的看着那创伤留下的伤口,他自己亲手留下的。
伤口已经不会流出血迹了,翻卷的皮rou露出了深灰色的痕迹,再往里,似乎还能看见深红色的皮rou。他一点一点的去清洗墨菲的身体,直到冲掉了所有血迹。
可还是不对,他用手指去触碰那道伤口,“真丑,我可以为你缝上它。”他说,歪了下头,无辜又真切,“可我去哪里找到针线呢?”骨节分明的手指顺着胸前的伤口落在了手腕的发带上。
他想自己已经休息好了,可以为墨菲好好的系上发带,果然是这样,他抚摸着那一头亚麻色的长发满意的笑了起来,“你真美,就像是我的天使。”将自己的脸紧紧的贴在墨菲的脸上,水流顺着花洒落在他们的发丝上、脸上。
达尼尔就这样睁着眼一动不动,水流顺着落得满脸,像是肆意的哭泣,唯一的缺憾是他没能摆出任何的表情,那张一向表情丰富的脸,终于还是失去了控制。
他听见了来来往往嘈杂的脚步声和夹杂着愤怒的谩骂,但这些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只不过是在认真的思考,墨菲的葬礼到底该由什么方式去进行。
温热的水流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冰冷,热腾腾的蒸汽消失了,可没有人觉得冷,他闭起眼就像从前一样将脸埋在墨菲的脖颈上,好像睡着了一样。浴室是封闭的,所以他没有注意到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夜。
狱方的人简直不可置信,作为加州数一数二的高等监狱,他们竟然这样疏于防备?好在,他们并没有关所有犯人禁闭,所以当第一个犯人走到浴室的时候看见了越狱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