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回道。
两人均是面无表情的对视了片刻,叶孤鸿究竟是少年心性,终于憋不住了,他朝叶孤城道:『早就听说堂哥与西门吹雪曾交过手,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叶孤城冷冷看着他道:『听闻你自幼在武当学武,先将这剑诀八法歌背与我听听。』
叶孤鸿心道这有何难,漫不经心道:
『电洁昆吾晃太阳,一升一降把身藏。
斜行旁进旋风步,滚手连环上下防。
左进青龙双探爪,右进白虎独逞狂。
九转还原抄后路,空中妙舞最难当。
蝴蝶纷飞漂上下,梨花舞袖在身旁。
凤凰展翅分左右,鸳鸯缓步不慌张。
翻身剑过飞白雪,野马回头去还乡。』
背完他挑衅的看了叶孤城一眼,道:『如何?』
叶孤城道:『这剑诀八法歌的Jing妙之处在于暗含剑势四法的奥义,你可知是哪四法?』
叶孤鸿冥思苦想,也没有半点线索,他嘟囔道:『这师父并无教过。』
叶孤城冷哼一声道:『事事皆要人教便事事落在人后,这点道理你都不明白吗。』
叶孤鸿苍白的脸上出现了羞愧之色,他缓缓低下了头。
叶孤城一甩衣袖,人已飘到五六丈远,叶孤鸿只听到堂兄的声音却已然看不到他的身影。
叶孤城道:『击,刺,格,洗四法,在人自悟自用,你且好生琢磨吧。』
叶孤鸿直直的站在演武场中央,半晌,才松开了不知何时紧握的拳头。
厢房内,叶孤城盘腿而坐,闭目调息。几日前,东南王府的信使前来,说是王爷请他过去一聚,只怕这王爷,也并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物。近年来,随着剑法的日益Jing进,心中某处的空洞却越来越大,睥睨天下的剑客也有这无法言说的苦痛,或许,这并不是苦痛,这只是一种感觉,叫做空。
思及此,叶孤城的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同样白衣飘飘孤傲冷漠的身影,他一直坚持的跟自己强调,剑客应诚于人而不是诚于剑,叶孤城缓缓睁开了双眼,他想起曾经回答过那人的一句话,『高处不胜寒。』
晌午。
饭桌前只坐有两个人,二人相对而坐,依旧面无表情,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更是大气也不敢出,眼巴巴的盯着这二位爷默不作声的吃饭。
终于,那位年轻的公子开了口,道:『堂哥,我…』他支吾了半天,道:『我以后跟着你练功,行吗?』
叶孤城放下碗筷,冷冷的看了他片刻,道:『我数日后便要下山。』
叶孤鸿脸上浮现出沮丧的神色,但随即恢复了正常,他道:『那我就这几日跟着你练,等你下山了我跟你一起走。』
叶孤城道:『你跟我下山作何?』
叶孤鸿舀了一勺汤道:『跟你下山,我便能见到西门吹雪了。』
叶孤城瞧了他一眼,道:『你从何处得知我下山是去见西门吹雪?』
叶孤鸿愣了一下,道:『那你下山,所谓何事?』他心道,除了和西门吹雪比武这样重要的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白云城主亲自下山。
叶孤城道:『你不必知道。』语罢,他放下碗筷,走出了大厅。只剩下叶孤鸿一人坐在饭桌前,夹起一块牛rou放到嘴里,狠狠的嚼了起来。
叶孤城从来都不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他和西门吹雪一样,解决问题喜欢用简洁明了的方法,比如说,剑。可突然来到山庄里的这个堂弟,确实让他有些头痛。
吃完饭回到厢房内,叶孤城正欲闭目运功,门却『笃笃』的被扣响,叶孤鸿端着一杯茶,在门口探头探脑道:『堂兄,饭后喝杯茶吧。』看着一个颇显稚嫩的『西门吹雪』在自己面前略带讨好的样子,叶孤城觉的有什么情绪正在滋长,他摇了摇头,语气稍微缓和了些,道:『不必。』
叶孤鸿也不再勉强,将房门轻轻关上,端着茶转身离开。
待门阖上,叶孤城重新平定心绪,重新坐定入境。他先以太极拳后天返先天者行气之法进行运气,由丹田达于海底,抄尾闾而过,缘背脊上行,经玉枕、天灵等xue,下过前额、人中、喉结、心窝、脐轮等处,而归与丹田。这一趟走下来,已是一个时辰。他正欲以第二种行气之法重新Cao行,房门却又被叩响了。
门被轻轻推开,站在屋外的还是叶孤鸿。他手里端着的不再是一杯茶,而是一盅虫草炖雪莲,乃是滋补调息的上品。他看着叶孤城,脸上的表情不再那么僵硬,稍稍柔和了些,道:『堂兄练功辛苦,不若停下来休息片刻。』叶孤城直直盯着他,叶孤鸿眼神一闪,盯着盘子不敢抬头。
叶孤城一字一句道:『不必。』叶孤鸿并无沮丧之色,端着盘子就离开了房间。叶孤城看着阖上的房门,微微皱起了眉头,谁说的他这堂弟与西门吹雪有十分像,西门吹雪的好处倒没有学着,这坏处倒学的一分不差。
叶孤城盘腿静坐了片刻,想了想叶孤鸿清晨所舞的剑法,忽觉心里一动,便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