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车窗上,薄薄的眼皮微垂着,神情倒是很专注,码表的指针稳稳地压在限速牌显示的数字上。
纳棋靠在副驾驶座上,用目光偷偷的描摹着梁绍武小臂上紧实的肌rou线条,藏着小心翼翼的眷恋和爱慕。
“你下周几休息?”车到医院的时候,纳棋问梁绍武。
“嗯……下周可能有点事,我们再约吧,电话联系。”梁绍武想了一下说。两人的工作都不清闲,加班是常态,平时也就那一天半天的休息,那么合得来的两人,见面自然是愉快的,可是梁绍武想起上次回家吃饭时父亲的话,觉得还是要抽个空去吃个饭,毕竟是父亲,不好老驳他的面子。
纳棋点点头,挥手道别,转身跑进了医院。
纳棋走进秦小川的办公室,在蓝屏风后面的诊疗床上找到了秦小川。
秦小川闭着眼睛坐在诊疗床上,一双长腿耷拉着,双手放在身侧,仰头靠着身后的墙面,左眼颧骨的位置有点红肿和擦伤。
纳棋安静的走过去,跳上诊疗床坐到秦小川身边,伸手把他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秦小川没睁眼也没啃声,顺从的靠在纳棋肩上,满身的疲惫。
“谁打的?”纳棋轻声问。电话里,秦小川只告诉他14床家属闹事,自己苦逼了,却没说被打。
“他小舅子。”秦小川淡淡的说。
“要我帮你打回来?”纳棋问。
“算了,要打我自己早打了。”秦小川轻笑了一声。
“他在么?”
“在。和他小舅子打起来了,白痴。”
“把14床转给其他人吧。”纳棋心疼的揉了揉秦小川的头发。
“放心,我是医生,我不会把个人的喜欢带到我的工作中,再说了,那种事儿妈,我也不能祸害其他同事啊。”秦小川伸手搂住纳棋的腰,把自己藏到他怀中。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秦小川不像纳棋有感情洁癖,他很乐于谈恋爱,也享受这种感觉。三年前进医院的时候,正值感情空窗期的秦小川遇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独生子,有一对等着抱孙子的父母,明知道彼此诸多的不合适,可是还是禁不住吸引走到了一起,做着好聚好散的准备,偷得一天是一天。前一年是甜蜜的,甜蜜到纳棋以为他们不会变了,可是他们还是分手了,在另一个相亲成功后,很平和的散场,纳棋作为见证,陪着他们吃了最后一顿晚餐,然后彼此祝福,离开。
两人都是干脆利落的人,断了就断了,从此再不联系。有时候,这个世界很小,人们总在某个角落不期而遇;有时候,一个城市很大,大到明知道你在,我们却在一转身的距离擦肩而过。
可是,命运总是弄人的。当它怀着善意而来的时候,人们歌颂它;当它怀着恶意出现的时候,你的生活就成了一场无法反抗的强/jian,你只能忍着恶心等它自己折腾完后滚蛋。
两个月前,秦小川的科室收了一个妊高症的孕妇,归到了秦小川名下,当小秦医生拿着诊断报告去找家属的时候,非常草泥马的一幕出现了。
没有任何交谈,男人主动回避了,很少出现,而秦小川作为一个合格的医生,尽心的照顾着他的病人。
因为丈夫的不出现,孕妇天天拉着英俊的小秦医生哭诉自己婚姻的不幸福,要不是有小纳医生这个正牌心理咨询师在,秦小川就快被这个事儿妈折腾疯了。
今天下午,孕妇打不通丈夫的电话,一阵撕心裂肺的哭闹后出现了先兆性流产,医院马上通知了家属。
事儿妈一家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秦小川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孕妇的弟弟打了——理由是,姐姐心情不好一定是医生造成的!
秦小川跌在地上,混乱中,看见前男友和他自己的小舅子打做一团。同事趁机拉走了秦小川,郁闷无比的小秦医生躲在办公室里给自己的小闺蜜打了电话,求虎摸。
“去吃烧烤么?”等秦小川平复了心情,纳棋问他。
“好吃么?”秦小川问。
“一流!”纳棋拍着胸脯保证。
小秦医生咂咂嘴,乖乖的被小纳医生带走投喂去了。
“嗳哟,纳医生你也来了,可巧了,梁警官刚走。”胖哥在厨房看见纳棋,三步并两步的就跳出来了。
“我知道,本来我们约着一起来的。”纳棋说着找了张小桌子坐下。
“搔瑞啦,棋子。”秦小川知道自己坏了纳棋的好事,露出一个不是很有诚意的抱歉表情,贱兮兮的。
“小爷是那种重色轻友的银?”纳棋鄙视了秦小川一眼。
“棋子,你吃什么?”秦小川早就被一巷子的烧烤香勾出了馋虫,埋头猛翻菜单。
纳棋让秦小川自己做主点菜,自己则和等在一边的胖哥攀谈了起来。缘分就像环环相扣的链子,少了一环就断了,如果没有胖哥的酒驾,必然也没有自己和梁绍武的相识,就冲这一点,小纳医生是待见胖哥的,况且,胖哥清醒的时候还是个不错的人。
两人要了一桌子烧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