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小把戏怎么可能斗得过。
陈屿把黎楚怡拉一旁,牵着她到医务室。
校医看见黎楚怡那烫红的肌肤,惨不忍睹,细嫩的皮肤肿起一个泡,“再晚点你这块皮很难好。”
陈屿站一旁,没有安慰,望着她shi漉漉的眼睛:“演技不错,没少去兼职。”
大半个月没说话,开口就讽刺,黎楚怡不爽道:“很疼的好吗,真情实感的想掉眼泪,我都忍住了。”
他看着她,没说话,等她处理好后,他伸手把她的垂下的发丝捋到耳边,“我只知道你真的蠢。”
11. 黑葡萄
校医出去后,医务室就剩两人,光飘了进来,尘屑在扬。
黎楚怡任他动作,先前的泪很快止步于眼角,她说:“对待蠢人就得用这种蠢方法。”
陈屿给她别好头发后,伸手拿了张胶凳,利落地坐上去,“是你们只会用这种自虐的手段来博取同情,她这么想你也跟着这么效仿。”
黎楚怡把手中的棉花扔他身上,斜着眼看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你不是很受用?”
陈屿躲过她的棉花,“对事不对人。”
黎楚怡兀自地扬了个笑容,“也是,没什么人好对,反正大家都不是善茬,我比较喜欢任何事都占上风,识穿她的伎俩后我当然不会由着她针对。”
陈屿看着黎楚怡笑得眼睛很弯,她眼尾有些上翘,笑起来又纯又欲。
“你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在演戏。”
“不,他们肯定看得出来,但那也无所谓。”
他早知道她是这般有恃无恐,她好就好在婊在明处毫不敷衍,坏又坏在婊在明处招惹是非。
黎楚怡变脸很快,突然叹气,“下辈子我要投胎做男人,有什么事打一架就解决了,真烦勾心斗角。”
陈屿:“不想勾心斗角,最后还不是融进这个死局出不来。”
黎楚怡承认是这样没错,“这个世界的人就是这么千奇百怪两面三刀。”
陈屿:“嗯,你们女仔一时冷面无情,一时痴情怨女,口头上说不要,实际心底想要的很,有什么事情都要兜个弯解决,最后争个头破血流。”
黎楚怡也毫不留情一针见血:“你们男仔也没好到哪里去,我接触过的要么呆头呆脑自私自利,要么尖酸刻薄,还有一款特有心机的,钟意搞先抑后扬那套,我做丑他做好,恶人就是我来当,还总是吸引狂蜂浪蝶。”
陈屿笑了,不经意地把玩方才拢她耳侧时留下的一根发丝,陪她揭穿文字游戏:“最后说的是我咯。”
黎楚怡回应:“我可没指名道姓,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他也没恼,“黎楚怡,人仔小小不要想那么多神经兮兮的东西,你把书读好就行。”
黎楚怡觉得有些可笑,冷声道:“你这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你又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话?突然摆什么正经谱。”
陈屿眼皮一抬,淡了先前的懒散劲,反问道:“怎么,我是冒犯到你读书没我好,还是冒犯到你比我小?”
黎楚怡瞪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是不喜欢别人用这种自以为是的语气跟我说话。”
陈屿直直地望着她,才反驳她刚才一连串问题,“那你又凭什么要我用别的的语气跟你说话,宠着你捧你上天?”
黎楚怡咬牙不说话,整个人变得很冷清,冷清得来有一种颓靡的泄气。
陈屿看她这么能忍,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松了语气:“送你回去。”
她执意道:“我不走。”
他没耐心了:“那你别走。”
黎楚怡听到椅子往地上哗啦摩擦的声音,她看他肩线越来越高,人往门口走去,愈发要求自己冷静。
等门一关,她才来一句,“贱格。”
陈屿出门后,指间发丝断裂。
这就是黎楚怡,暴露本性的黎楚怡,伶牙俐齿,刁钻古怪。
他已经有一种预感,一边自知不可沉溺,一边在深渊处挣扎徘徊。
她就是来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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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没完,三天后。
黎楚怡到体育馆更衣室更换衣服,脱到一半只剩bra的时候,她把衣服一掀,看见一个小红点。
衣服裹着那个摄像头放包里,她二话不说把更衣柜的门狠狠一甩,“啪”的一声震吓整个更衣室的人。
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黎楚怡这么生气,但她很少会如此暴怒,哪怕是面对死缠烂打的都可以用一种近乎凉薄寡淡的语气刺伤人,或者根本不会为此动一分神经。
但她这次是真的气了。
人可以贱,却不能贱得那么没底线。
她思考很久到底是哪个扑街做那么缺德无良的事。
黎楚怡坐在Cao场的板凳上玩手机,把自己的聊天记录通通挖出来,她都说早收心,有的人就是不懂。
Lily和她一个体育课,她闲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