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才回家。
读IBDP的人不一定要很聪明,但大部分要有那么点潜能,还要积极勤奋。
黎楚怡真的算不上勤奋,只是因为好强而试着逼迫自己认真一把。
辩论赛前一周简直兵荒马乱,她几乎每天中午都要开meeting,回到宿舍后要对着镜子练习自己那部分的辩论,到头来不仅没吃上什么饭,还辛辛苦苦熬了几个大夜。
黎楚怡只有周六日才回沙田那边,其他时间都住宿。
时间很快就到辩论赛日。
距离辩论赛开始还剩十分钟,黎楚怡刚下lecture,她出了阶梯教室才发现自己没带资料,急急忙忙跑到储物柜拿,竟然看见陈屿还有闲情在储物柜旁边和女仔聊天。
黎楚怡对那女仔有印象,最近晨光在搞学生会竞选,那女仔是1号学生会候选内阁副主席麦咏心。
宽敞的走廊两边各设一排储物柜,陈屿所在的那排储物柜靠内墙,黎楚怡所在的那排储物柜靠窗。
黎楚怡走到自己的储物柜用钥匙打开,麦咏心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不屑。
这所谓的不屑,是对她风评的不屑,但黎楚怡却是很安静地回了她一记淡无波澜的眼神。
麦咏心一时胸闷,她收回眼光,侧靠在储物柜,面对陈屿立刻转换成娇羞模样,“William,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学生会?有你在,我们肯定能赢。”
陈屿打开储物柜,灰白色的隔板挡住了她的脸,淡淡道:“没兴趣,我不喜欢给别人做工具人。”
他对这些确实不感兴趣,喊口号没实质性内容,挂个头衔浪费时间。
麦咏心听到“砰”的一声,耳膜震颤,头发也被那股风吹了起来,她原本就闷的情绪燃起,但也只能咬牙切齿道:“行,辩论赛加油。”
陈屿没管旁边的人走没走,他转过身,望到对面那排储物柜前站了个人,他先前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响声,但没有在意是谁。
那排储物柜靠窗而置,白日的光亮在叶蓉风中婆娑,黎楚怡背对着他稍稍踮起脚尖,百褶裙很短,衬衣角掀起露出一点nai白的肌肤。
不知为何,在学校的陈屿对黎楚怡人模狗样的。
黎楚怡抬手拿好paper抱怀里,准备走的时候看见他倚靠在自己的柜子上等她。
他问:“紧张了。”
她全身上下的姿态都透着慵懒劲,看也不看他,手指夹着纸,当着他的面把自己的衣服束进裙子里,“一般般吧。”
陈屿点头,也没说话,兴许要留点力气待会儿在礼堂费舌。
到礼堂的时候,黎楚怡浑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记得第一次和外教做project也是这样的感觉。
以前她在大陆呆得非常久,不怎么张嘴讲英文,而且学的是应试教育,主要以刷题为主,鲜少接触头脑风暴的东西。后来她到晨光第二天就得和学生外教做project,天天头脑风暴,硬是把自己磨得适应这样的学习氛围。
陈屿不一样,他从小在瑞士读书,很快就适应,对这些懂得比较通透。
黎楚怡不是第一次看陈屿打辩论,他说话很有逻辑性,整体状态从容自如,有时会把手放桌上有规律性地点着,有时会低头随意地潦草几个字,他发言的时候看了一眼关键词便说得条条是道。
他们赢了,这是必须的。
黎楚怡做足充分准备,发言的时候不紧不慢,权当所有人都是镜子,而她只是面对着玻璃在讲话。
陈屿更不用说,张嘴就来,不通也得说到通。
其实这个辩题没有正确答案。
要问亲情比爱情更重要,还是爱情比亲情更重要。
或许这两个可以揉在一块。
太阳没下山,叶蓉树借着光投下斑驳星影。
出了礼堂,陈屿在走廊见到兄弟即刻约了一场球赛,黎楚怡无聊得很,索性等他换好运动服,跟着他到Cao场看人打球。
她坐在椅子上,双腿缓缓交叠,膝盖上摆着刚刚辩论的paper,拿出手机就玩,看见一男的发了足足三十条信息。
还没点开,视线被Yin影挡着,一男的把自己手机递到她面前,说:“黎楚怡,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信息,你都不回。”
黎楚怡抬头,看到来人打量了一圈,才想起他是哪位迷途羔羊,她直起身,手掌压向椅边,撑着自己的身子冷冷开口:“回了啊,我已经回复过你一条到此结束,看不懂中文吗?要不要我用英文再给你发一遍。”
李浩贤头直视她姣好的脸,撞进她的眼神,很漂亮的一张脸,看似天真烂漫的脸,却能让他遭受细割千刀至体无完肤。
他开始面目狰狞,手攥紧拳头:“我看到了,但你别忘了你有照片在我手上,如果我po到网上后果不堪设想。”
黎楚怡觉得他脸皮厚得很,一字一句道:“我和人玩讲究你情我愿,也讲究干脆利落,威胁我没有任何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结束就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