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都不敢落在司三常的尸体上,抖着手掏出一张缚鬼符,出错了几次,才堪堪解开。
狼狈的小女仆直直从虚空中滚落在地。
“南瑶小姐!”甫一看见南瑶,还在晕头转向的六月就带着哭腔提醒道:“这些天师要来抓你!”
看了眼六月身上变得破破烂烂的女仆装,南瑶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恶声恶气地说道:“这么可爱的小女仆,你们居然也下得去手!”
经常被白瑜夸可爱的六月忙跟着认真点头,就是!她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对她下手!
被吊着的众天师:“……”
“前辈,是我们冒犯了,还请前辈恕罪——”幸子翔颤抖着说道。
幸子翔不想死,幸家人都惜命,有命在,才能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幸好他素来谨慎,没有直接对六月下死手,他们也没能来得及犯更大错误,幸子翔希望南瑶能看在他认错态度好的份上,能饶他一命,如果出卖在场的同伴能活下来,幸子翔不会犹豫!
他比去执行秘密任务的幸子安要强,如果说他的弟弟幸子安是家族里的Jing英,那他就是Jing英中的Jing英,他的生命价值比幸子安要高,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幸子安报仇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是秘密部门怀疑的嫌疑人?”南瑶自顾自得打断了幸子翔的话,问得意兴阑珊。
南瑶可没感觉到玉祈山的那拨天师和小巷里的这拨天师的实力差距,对大海来说,是小溪,还是小河,都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翻不起浪花。
“秘密部门——”
幸子翔的话再次被打断,一名有些年纪的天师韶礼人恨声厉斥:“幸子翔,你是想让你们整个幸家蒙羞吗!”
“是条汉子。”南瑶看向强撑气势的韶礼人,严肃地说道:“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硬汉,不论我用什么手段逼问。”
——以往只需要干掉敌人的南瑶还真没干过刑讯逼供的活计。
“你们都不会说实话的,我也没有聆听敌人哀号的兴趣。”
——正常情况下没有。
南瑶仍严肃地看着韶礼人:“所以,说实话的工作。”
“就还是交给你了!”南瑶忽地变脸,笑嘻嘻地说道:“因为你这样的硬汉只要是开口了,就肯定说的是实话嘛,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韶礼人抬眼,不屑地看着南瑶,强行‘呸’了一声。
“我就知道。”南瑶坚起食指,数着:“一遍。”
鲜血喷溅在了韶礼人的身上,韶礼人目瞪口呆,骇然地看着身体活生生被撕裂了一大块的幸子翔。
那该有多痛?
韶礼人甚至不敢去想。
幸子翔痛得发出恐惧得嚎叫声,眼泪迸出:“前辈,我错了,前辈,饶命,前辈,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咕咕噜……”
韶礼人的喉咙里也发出怪声,他直愣愣地看着幸子翔的脸从嘴部被切开,一块舌头掉了下来,但幸子翔还活着,触目惊心。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南瑶若无其事地接着问道。
“韶礼人,你快点说啊!”
“快回答,韶礼人,你他妈的快点回答!”
“韶礼人,求你了,你快说!”
……
还活着的天师们七嘴八舌的尖叫着,催促着,生怕下一个幸子翔会是自己。
韶礼人艰难地吐出事实:“她没打算放过我们。”
南瑶又竖起一根手指,继续数着:“二遍。”
这回是另一个天师在韶礼人面前四分五裂,也还活着,韶礼人眼底的泪水夺眶而出,对南瑶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杀……了……杀了……杀……了……我……杀……”仿佛坏掉的录音机,四分五裂却还活着的天师嘴里喃喃重复着一句含糊不清的话。
小巷里变成了屠戮的现场,恐怖是再贴切不过的形容。
六月紧紧地蜷缩在墙角,死死地盯着脚尖前的一点点青石砖,宛如雕塑。
“韶礼人,放过我们。”有天师含泪说道。
小巷里,仿佛空间在一瞬间被抽成真空般,教人呼吸困难。
这似错觉的感受是韶礼人的真实本愿,他情愿死,情愿活活憋死,也不想面对这般惨烈的处境,可是不行,捆在他们身上的东西,让他们无计可施,连自裁都做不到。
“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
韶礼人看着笑得粲然的南瑶,这就是个疯子,是他们赌上四大天师世家都惹不起的疯子,韶礼人惨然地闭上了眼睛:“秘密部门一直在盯着我们天师世家,我们自然也在盯着他们,秘密部门再防备我们,也防不了我们世家的天师手段,所以,我们才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秘密部门掌握的消息。”
以为南瑶会接着拷问世家的天师手段,韶礼人痛苦地流下眼泪,他还是没办法选择全盘托出,他无法背叛他的家族,世家的道法是家族的立足之本,怎么能毁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