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两个小山包拥着的一片小海湾,沙平浪涌,夕阳如画,风景确实好,更胜在尚未开发,只有零零散散的游客,他让她闭上眼,听海风呼呼、海浪一波波来又去哗哗的声音。
“心情烦杂时,会开车过来,爬上右手边的小山包,看海吹风,抽几根烟。”他说。
还真像一个跟女友介绍习性的男人,他又问:“你呢?心情不好时会干嘛?”
她低头浅笑,想告诉他,终还是没有,因为、他是老狐狸爸。
“嗯?”他又来这句,尾声上扬,磁性十足。
“也就喝杯咖啡、看看书、插个花作个烘焙,不过我心情一直挺好、性子好。”她恶搞优雅小姿女人的腔调作答。
“哈哈!”他大笑,“能做个人不?”
父女俩在沙滩上漫步,零散的几个游客中,他们的回头率极高,缘于凌朗虽着休闲便衣也一派气宇轩昂,也缘于两人让人琢磨不透的关系,说是父女嘛年纪实在靠不上,说是情侣嘛,举止间又毫无亲昵的动作。
她跑去踩水玩,他便安静的抽烟等她,间或偷拍夕阳下的倩影。
橙红的晚霞铺满天际时,父女俩望着海天尽处默契的同时发出赞叹。
“头发有点长了,你说我留长发好不好?”她边走边看着脚丫子问。
“都好,”他提着她的鞋子说,正当她有点不满也有点讶异他竟会如此、敷衍时,他悠悠的一本正经的说:“别留太长,做爱时会压着、扯着,破坏气氛和节奏。”
她瞥了他一眼。脸色微红,却觉得、这种别人听来猥锁的对话、于他们,是幸福的小密码吧?
吹着舒服的海风,看着偶尔掠过海面自由得让人妒忌的海鸟,他突然问:“你知道你名字的由来吗?”
不是凌云壮志的意思?
她望向披染橙衣的海面,“姑姑说,你想要个男孩,有和你一样的志向。”
他摇头,蹙眉,“你听他们嚼什么舌根?”
过了一会缓缓的说:“给你起名儿的那天,我想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不止没钱,还太年轻,不懂得如何做个好父亲,但是你来了,我要一辈子为你Cao心了,这种联结打不散、扯不断,那天,天气真好,风清云朗,凌云,凌朗,由此而来,什么屁凌云志,就算男孩,我也不需要他有什么凌云志,我给他打天下,他好吃懒做沾花惹草就行。”
凌云、凌朗,风清云朗。原来。她点头,再点头。嗯,真好。联结那么早就种下了。
他揽着她的肩看夕阳从海面上隐去,繁星遥挂天幕,一弯勾月,像在勾诱人做点什么坏事。
“这里夜色还真美。”他说。她肩上的大贼手紧了紧,“你的胴体比夜色还美,如白玉般,两点红嫩、一鞠黑森林比这勾月还勾人。”
她无比娇羞低头却抬眼瞪他,他坏笑。
踏着月色而归,她在车上回味不已,他给了她一整天的意外,她以为他会带她去游艇会或包个西餐厅,结果他带给她的是纯粹的浪漫。
车上流淌着周董含糊不清的“我要带你去我外婆家,”两人相视一笑,对,就是这种简单的浪漫,多金的成熟男人,花心思而不是花钱陪她约会。
“日料、这海边的海鲜大排档、粤菜会所,挑一个。”在车上,他说。
都想选,她思忖了半天,选C吧。
晚餐才体现了凌朗的成熟成功男人手笔,私密性质的会所包厢,两人不必再那么拘瑾,呷着黑皮诺,喝两口老火汤,深情款款、眼神勾腻的看向对方。
她还是年轻了点,说起了姑姑说的那些糟心事。
他又笑了,这回的笑有讥意,“想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傻,他们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怎么想。”
他说起上回nainai姑姑过来,带她们上公司走了一遭,她才明白他不是开个小公司小店,大儿子就算插进来估计连个保安也做不了,现在也不催他再婚了,转而想让老大的儿子或孙子过继给他,回去后想着各种借口要钱,就差说他赚的钱得分一半给老大了。
凌云忿忿,他打拼的时候这些人好吃懒做还赌钱,nainai眼里从来只有大伯。
“她护着她的大儿子,为他谋划不劳而获的均贫富,我护我的宝贝女儿,这道理她就是不懂。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没得商量。”他小醺后眼神迷离的望着宝贝女儿,手背抚着她的发尾,艰难的蹙眉补充:“不是我们这样了,才一切都是你的……”
“明白。”她急急说道。怎会不明白。姑姑说过,她爸没钱时还是给她买最好的纸尿裤,什么破做派。
他们这样,并没改变他们最根本的关系,他用眼神告诉她、他的顿悟,不必纠结怎么相处,他们始终是父女。
他对她的爱,复杂也纯粹,纯粹到单独用“爱”这个字形容就可,纯粹到错得离谱、遭世人唾骂。
“爸爸,做你的女儿真好。”她看着他说。
“哎,”一声浅叹,揉握桌上她的纤纤玉指,“爸爸希望,十年、二十年后